“你去了神农谷?”红衣男子的薄唇缓缓勾起。
老道长傲然回道:“贫道云游四海,不仅神农谷,连其他江湖大派也常去作客。就是你们万毒门的门主见到贫道,都要自称一声小弟!”
红衣男子骤地仰头大笑,那笑声阴鸷如夜鹰,令人毛骨悚然。
笑毕,他一指老道长:“你这老杂毛是哪来的江湖骗子?”
老道长白眉一皱,说道:“这位小友,贫道纵横江湖数十年,当年名震江湖之时,你这黄口小儿还未曾出生呢!对于长者,小友此言未免太不敬老了。”
“老杂毛,你可知道神农谷在五十年前就被毁了,你去年还去做过客?你怎么不说你就是神农谷的谷主?不过你懂得化解噬血花的毒,想来不是神农谷的人也跟神农谷交往不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神农谷的人本门找了足足五十年了!”
老道长听了一愣,目光转向安西侯,目露询问的意思。
安西侯在一旁打量着红衣男子:“阁下就是暗算本侯的主使者?”
红衣男子目光也转向了安西侯,但见安西侯目含神蕴,气息绵长,哪有半点病态?
这是一个圈套!
红衣男子知道他中计了!
然而他却没有迅速逃跑的想法,阴森森地一笑:“想算计我?那就拿你们的命来赌吧!”
他在大靖的最后计划就是杀死安西侯,不管是暗杀,还是明杀,结果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只要完全任务就行。
屋内的温度迅速往下直降,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老道长了。他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抱臂:“这死天气,才八月呢,就要下雪了吗?”
月光下,红衣男子十指上的指甲透着莹莹的蓝光,他身影骤地动了,五爪划起一道寒光从老道长的天灵盖上抓下。“今晚就先拿你这个侮辱本门的老杂毛开祭!”
老道长只看到头顶蓝光一闪,紧接着后领被安西侯一提,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饶是安西侯出手得够快,老道长头上的白发,还有脸上的白胡须在劲风之下,被刮飞了出去,露出老道长的真面目来。
黑发,脸上白皙无毛,这哪是一个老头?分明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男子。
等“老道长”回神过来,才想明白方才脑袋差点被人给捏破了,骇得抱着头哭道:“别杀我,不要杀我,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红衣男子怒喝:“你是什么人?”
“老道长”惊恐地抱着头往安西侯后面退去,“我、我、我、小的只是个唱戏的……”
怪不得演得这么像,原来是个戏子!
红衣男子明白今晚被人给耍了,杀气满腔,屋内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红衣男子以身试毒,以毒为修,修炼的是阴寒之气,属于极为阴邪的心法。在修炼时,全身浸泡在冰冷的毒液之中,将冰寒之气与毒液吸入筋脉之内,长年修炼下来,他浑身上下俱是剧毒。
第487章 太骚包
第487章 太骚包
这种毒功一旦激发,以他为中心,寒气四溢,这寒气中透着寒毒。一旦被寒毒袭入体内,如入骨髓之虫,难以驱除。红衣男子借着这一股寒气,能让他的毒术发挥到极境,他此时动了杀机,这一出手,毫无保留。
安西侯见情况不对劲,察觉到骨头渗着阴凉阴凉的寒意,见红衣男子开始催动寒毒,他当机立断,一抓旁边的“老道长”,迅速退入内室。
红衣男子追上去,内室已没了安西侯与那戏子的踪影,他心头一惊,暗叫不好,正要退出,屋顶却一阵吱呀声响。他抬起头往上一看,整个屋顶轰的一声倒塌下来,白尘飞扬,如同雪飘。
轰隆隆数声,刚才还古朴典雅的院子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了一片废墟。
红衣男子从废墟中冲天而起,本欲先退离,不料空中长箭封顶,逼得他不得不落入地下。
月光下,红衣男子的一头黑发沾满了白尘,身上红得鲜艳的衣服也满是白尘,就连他紧护住的脸也沾上了一团团的白色。
待白尘落尽后,红衣男子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围着他的弓箭盾牌,狭眸微微地眯了起来。
窦士疏一身黑衣,抱着重剑,站在射箭手后面,遥遥地望着红衣男子。方才消失不见的安西侯正站在窦士疏身旁,负手观看。至于那个扮作老道长的戏子,因是普通人受不住那寒毒,早被人抬下去救治了。
红衣男子阴邪的眸光从将他团团围住的弓箭手扫过,最后落在安西侯父子身上:“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些弓箭手距离红衣男子百米余远,那距离正好是红衣男子施毒最不方便的距离。
窦士疏扬声问:“你是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进来的?”
红衣男子沉默地看着窦士疏,显然窦士疏问对了。
窦士疏呵的一声,不由笑了,伸出手指指了指红衣男子身上的衣服:“大黑夜的,穿着一身大红衣服招摇过市,你把人都当瞎子了,还是想扮红衣男鬼吓唬人?你怎么不大黑夜的穿白衣,大白天的穿黑衣,多骚包!”
如此狂妄,就怪不得被人瓮中捉鳖了。
然而,红衣男子敢在别国地盘上如此狂妄,是因为他有狂妄的本钱。他浑身是毒,根本无惧任何人近身,毒术施展开来,能大范围地放倒一群群的人。所过之处,百米之内皆无人能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