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下，他严肃着脸：“据说他曾经做过不好的事，坐过牢，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像在背后说人坏话一般，梁数有些别扭，但该让嬴鸢注意的还得注意。
坐过牢？坐过牢都能让段匆如此重视，莫非真的很牛？
“他为什么坐牢？”
曾源现在埋头吃菜，其他人都在谈天说地，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搞研发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发呆。
嬴鸢猜想，估计是在回忆过去。
梁数没回答。
嬴鸢又凑近一点：“你不说我也查得到。”
梁数这才开口：“QJ。”
？
嬴鸢八卦的表情一下子收敛，女性对这种事都比较敏感，如果身边有人是QJ犯，看都不想看一眼。
“真的假的？”
梁数颔首。
嬴鸢不说话了，这种人都招收，段匆多少有点毛病。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十点才散场，大家都喝了酒，嬴鸢和行政一起安排车送众人回去，到最后就剩下雷栩和嬴鸢两个人。
“走吧，我们再叫个车，先送你回去。”雷栩率先招手，路上出租看到立马停了过来，嬴鸢先下车，他便坐到最里面。
雷栩应该是想再跟自己聊点什么，嬴鸢在心里打草稿，她待会儿是安慰雷栩还是帮着雷栩痛骂一顿郭运达？
“嬴鸢，你觉得纵横这家公司怎么样？”谁料雷栩一开口是问这个。
嬴鸢脑子转得快，纵横市值最近叠了又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是这样。”雷栩又问，“如果你是郭运达，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拯救纵横？”
我？嬴鸢眼珠转转：“所有的负面新闻都来自于郭运达，肯定先为郭运达买单，把他踢开，再做出一点牺牲，提升口碑，郭运达坏不代表纵横所有人都坏。”
纵横是庞然大物，不会说倒就倒。
“但最主要的还是实绩，这时候要是能和国家或者海外某个集团达成合作，之前的一切迎刃而解。”
民众在意的是郭运达，只要纵横反应够快把郭运达踢出去，这把火即便烧到身上也不会太疼。
“不过吧，纵横是郭运达他爸建立的，郭运达不会轻易放手。”
嬴鸢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雷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前面司机专心开着车，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嬴鸢的话。
雷栩忽然换了话题：“入味阁吃饭那天对你说的话，你现在猜到了吧？”
你的身份？
嬴鸢没吭声。
雷栩默认嬴鸢知道了，他苦笑一声：“你说得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可是你说你不甘心。”嬴鸢轻声道。
“没错。”雷栩看向嬴鸢，夜色昏沉，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他们对我母亲以及我做的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嬴鸢，我不太幸运，有这样的亲人。”他还不知道嬴鸢家里人已经找上门，“祝你好运。”
嗯……这话说晚了。嬴鸢也不乐意讲顾青雨的事。
只是没想到她和雷栩命运这么相似，多少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嬴鸢直接问：“之后什么打算？”
“猜猜看。”雷栩来了兴致，“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结合雷栩刚才说的话，答案是不难猜，嬴鸢叹一口气：“苟富贵勿相忘。”
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临到下车，雷旭声音很轻说了一句：“嬴鸢，你挺好的。”
“当然。”嬴鸢毫不犹豫承认。
换做别人不一定活成她这样。
啪，车门一关，嬴鸢头也不回进了小区。
司机似乎有点冷，搓了搓肩膀。等到雷栩也下车，他才骂骂咧咧开口：“犯的什么矫情，搁我车上演戏呢。”
嬴鸢回家难得看到嬴皎没睡，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嬴皎作息通常很规律，十点睡六点起。她走过去询问：“看什么呢？”
嬴皎把手机屏幕亮出来，嚯，娱乐圈一哥又整活了。
郭运达和汪瑛的事爆出没多久，此时热度正高，娱乐圈一哥断不可能放弃这个吸粉的机会。
之前汪瑛那堆破事还是他废了好大劲查的——有的不用查，他早拍到了，比如之前的何灿，可那时的汪瑛他惹不起。
今时不同往日，郭汪夫妇是过街老鼠，他是刀俎。
娱乐圈一哥：[九宫格图片]大家看看对谁感兴趣哈，我跟个神机大佬的风，每晚揭露一个偶像与汪瑛的寝史，给你们讲个睡前故事。
九宫格是不同明星的照片，或多或少与汪瑛有点关系。
他这条微博一发整个娱乐圈都炸了，各路粉丝赶来吃瓜，里面还有不少明星或者媒体顶着大号来听，娱乐圈一哥一看人这么多，行，直接开直播吧。
嬴皎已经进了直播间，嬴鸢认真看了九宫格的照片，心里有了主意。
等她洗漱完上床恰好是直播间炒得最热的时候，她用神机妙算的号进去，娱乐圈一哥已经讲完了一个糊豆与汪瑛的感情史。
嬴鸢一听就知道经过了艺术加工，里面富含喜剧及夸张成分，只能信一半。
她留言：“想听5号的。”
5号站C位，脸长得好看却是这9个人里最糊的，嬴鸢第一眼就知道娱乐圈一哥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