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娴姨在上海也不算是穷人。
不过，相对小哥俩从前见过的人应该算了。
小琅道：“你们那套房房价差不多涨成16倍，扣掉通货膨胀和装修还是涨了2倍。”
“是的，所以我说当时抱着北京、上海的几套房子过日子就够了嘛。”
小璋和小璟在旁边听着。小璋挠挠头，“60平米有多大?”
秦歌道：“喏，你们哥俩的起居室加盥洗室就差不多60平米了。你们爸爸第一次进去就说还赶不上他家的洗手间大。你们见过的啊，庄园别墅主卧的洗手间不是放的浴缸，是浴池，确实有60平那么大。”
小哥俩点头，他们俩经常在里头游泳。
楼下有车子进来。
小琅道：“爸爸回来了。”
“他估计陪韩叔叔喝酒了。你去兑一些蜂蜜水叫他喝了。”
小琅点点头，“好!”
秦歌看看手表，又看看两个儿子，“你们哥俩，洗洗睡吧。”
小哥俩走到并排的儿童盥洗台前洗漱，小璟还在问道：“妈妈，那么小，你和爸爸怎么住啊?”
“两个人一张床就够睡了啊。当年我和季薇阿姨在蓉城合租，我那间卧房还只有12个平方呢。”
小璋和小璟对视一眼，12平方那得小成什么样啊?
“大学刚毕业能那样不错了。你们是没看到过顾阳舅舅租的那种单间。赶紧洗漱吧!”
小哥俩接了水，打开电动牙刷刷牙。
等安顿好他们，秦歌回到房间。
傅宸确实陪韩宇喝了酒，正靠在沙发上让他闺女一勺、一勺的喂他呢，享受得很。
秦歌笑，“长大了，不会嫌你臭了!”
等小琅道‘晚安’离开了，傅宸两眼有些湿润的看着秦歌道：
“你都不肯这么伺候我。”
“以后小琅这么伺候别的男人，你受得了么?我伺候你，我爸在天之灵同样受不了的。”
不过，小琅伺候她爸也是应该的。
她以前生病了，不肯喝药。
傅宸也是耐心无比的把她搂在腿上坐着喂药。
而且爷俩是你一勺、我一勺的喝的。
每次都得熬两碗。
傅宸道：“那时候叫你拿手机偷偷录下来你不肯。小琅一直就不承认她会半夜起来拿我的头当凳子坐。她还坐在我头上，哦不，应该是手板心上放过屁!当时我真担心她来真的。正要把她端起来去洗手间解决，她自个走回去又睡了。”
秦歌翻个白眼，“我半夜拿手机对着我一岁多的闺女拍。把她吓着了怎么办呐?不过，她也没来向我求证过。估计心头有数你说的是真的。”
傅宸感慨地道：“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呢?明年都要十周岁了。”
“费了那么多心血才长这么大的。怎么听你这说得好像嗖地一声就长大了一样?”
傅宸道：“失言、失言!”
秦歌道：“几个孩子从小糖水里泡大的。我想周末领他们一起去看看娴姨，你有没有时间?”
“好啊。”这几年逢年过节的他一直在让方管家给娴姨送年节礼。
也是告诉她的邻居，这家不是一个孤老太太没人管的。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都欺软怕硬。
孤儿院的老人如果没有晚辈时常去探望，搞不好都会被护工欺负。
这个周六，秦歌和傅宸就带着三姐弟去了。
事前给娴姨打了电话的。
傅宸本来说送她一套房，她觉得无颜接受不肯要。
依然租住在公安局的宿舍小院里。
至于钱，她大都攒着没动，包括每个月发的社保。
怕她儿子出狱后找不到工作，没饭吃。
秦歌听说后也只能是叹息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套房，傅宸还是把她哄到房管局更了名。毕竟是从小给他关爱最多的人。
落到这个结局他实在是不落忍。
所以房子现在是在她名下的，只
是她还是没有去住。
秦歌忍不住问傅宸，“娴姨的儿子怎么还没有出来啊?”
当时小琅一岁多，这都九岁多了。
“在监狱里打架，加刑了。”
秦歌一时也有点无语。到了那里头都还不老实!
小琅三姐弟不知道那么多，就晓得娴奶奶是照顾爸爸长大的人。
但是她儿子不学好，进监狱了。
爸爸送给娴奶奶的房子她也没去住。
娴姨穿着一件旧的开衫打开门，“少爷、少夫人，这就是小琅小姐吧?”
她只见过小琅。
小琅点头，“娴奶奶好——”
小璋和小璟也跟着喊，“娴奶奶好——”
秦歌让人给娴姨送了些吃的、用的来。
给钱娴姨是不肯再收的，她就每个月都让卢芳、周翔记着买了东西来。
顺便看看娴姨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独居老人难处很多的。
“好、好、好。”娴姨特地买了大白兔奶糖招待他们三个。
看到那个大坨坨的电视机，小璋楞了下。原来还有这样的电视机。
秦歌觉得他们哥俩确实是有些少见多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