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曹荭说:“咱们医院不比你以前待的大医院,欢迎会这种活动只有每年的招工季会举行一个大型的。不过我跟科室里的几位医生商量了,周日那天晚上聚一聚,欢迎你加入我们。”
“客气了。”
曹荭拍拍林羌的肩膀:“你家住哪儿啊,顺路送你。”
“不用,不远。”
“那行吧,明天就不用来今天那么早了,按值班表上班就好了。”
“好。”
曹荭走了,林羌也要下班了。
她戴着耳机往外走,丝毫没注意迎面而来的医生跟她打招呼,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打招呼的女医生也不尴尬,放下手来,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
县医院心脏内科有两个病区,内一和内二,位置在综合楼五层,护士站在中间,电梯也在中间。
刚刚目睹这一幕的两个护士相视挑眉,其中之一问道:“这就是那个女博士吗?”
“嗯,好看吧?”
“博士住院医?”
“学历是学历,资质是资质,博士也得经过上岗培训,她不积极考评,就是住院医啊。你没学?”
“我们是俩系统,我不知道也正常。不说这个,看没看见苗翎那白眼?”
“苗老师眼大,翻白眼那不正常吗?毕竟是院主任的女儿,就得有睥睨全院的气势。”
“哈哈,笑死。”
林羌从医院出来还没两步,停住脚。
简宋着一身西装站在马路对面,肩膀到腰身再到脚踝都是这条街上的女性偷瞄他的理由。
林羌对简宋出现在此并不意外,确是他会做的。
医院不远处的烤肉店,简宋像往常一样独揽点餐任务,在服务员拿走菜单做准备后,看向林羌。
他像又失眠了,眼圈发灰,眨眼频率过缓。
林羌没有一丝心虚之色,还能平静地寒暄:“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科里这两天不忙?”
“我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好不好。”简宋疲惫地说。
林羌说:“我看得见。”
“我好吗?”
林羌没答。
简宋身子前倾,握住林羌的手。
他握得紧,林羌震颤要犯了,用力想抽出手来。
简宋似乎就是奔着她的手来的,毫不松懈,她越挣扎他攥得越紧。
她放弃了,任由右手不停地抖。
简宋感到她手抖的频率,双眉迅速朝中拢了下,心疼之色瞬间漫卷整张脸,他不怨她要分手,一点都不:“回北京我陪你治疗。”
林羌微笑:“不用了,简教授。我不太喜欢北京,不想再回去了。”
简教授。
她像别人那样称呼他,疏离得也像是哪个别人。
简宋不相信林羌无缘无故分手,到她们科室询问了她近期的情况。
他也希望对她近况最了解的是自己,但他在加入神经科学研究所成为其中委员后,需要他前往各地授课的时候越来越多,于是这半年以来,要么不在北京,要么在北京下不了手术台。
听到林羌同期说,自从上次院内体检后她就有些反常,他却没有可以抽调她检查结果的身份,他就卖脸一科一科问,虽然只问出她握不住手术刀的结果。
他不知道她在癸县的家,但知道她入职的医院,他等了一周,终于等到她。
他不会放手,而且以后只牵她右手。
“那去上海,去广州,我们治好它。到时候你想回来,就回。哪儿当医生都一样,我也可以转到这里来。”
他徐徐述说,似乎是怕她觉得不真,并不许诺,只说他会做的事。
可是林羌无动于衷,还能淡淡地问:“你父母能接受他们穷其一生培养的独生子为一个女的这么糟践前程吗?”
“我会说服他们。”
简宋从不说大话,他毫不犹豫就是说肯定做到。
林羌抽回手:“何必呢。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什么时候我会因为怕耽误别人而委屈自己了。”
简宋被刺伤的一双眼死死望着林羌。
“我不爱你,简宋。”
林羌无情地扫兴,把简宋的一腔真意挡在心外,伤透了人就走了。
刚七点天就黑了,还有点冷,林羌裹了裹风衣,从包里拿了条丝巾系在了脖子上。
离开北京,通勤不再有压力,高跟鞋都能穿了。
拐过街口,她打车去了靳凡的车行。
小脏辫看着油桶桌上的七八盒大尺寸比萨,挠头问:“到底谁买的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女朋友染了头红发,嚼着泡泡糖:“没准是老大?”
“老大买还藏着掖着啊?”
“嗐管他谁,吃了再说,饿死爹了。”
“就不怕有毒啊你个大傻逼!”
“花一千多给我们下毒,真出点事不得把牢底坐穿?这种智商的反派我只在电视看过。”
小脏辫一个大逼兜:“他妈我们才是反派!”
“欸卧槽扇死我了,脏哥这么大手劲莺姐受得了吗?”
红发女孩咯咯地笑:“扯你们淡,别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