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庭军营中批的婚假,到回门日这天也就用完了。第二天他便回了军中报道,之后得轮到他休息,他才能回家来。
不需徐静依特意去打探他的下落,很快就有别人把此刻顾容庭的所在处说了出来。徐静依也是这才想得起来,原今日他已经去营中报道了。
难怪昨日那般的肆无忌惮,那么有心思和精力的去折腾她。较之前夜他的适可而止,昨夜的他算是很毫无节制了。
不免也会去揣摩他的心思,想着,前夜他之所以那么好说话的适可而止,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就是为了昨夜的欢畅一场做准备。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精得很,至少据她对他的了解,他是很精的。
以前他在这种事上就很会算计,那少有的几次,也是他自己算计了去的。
如今徐静依自然不会再坚持不肯让他碰,但这种事嘛,于女人来说,还是能少则少的好。
想着之后几日都不必再和他同屋而处,徐静依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顾夫人这里请完安回屋后,徐静依便亲自张罗着如何归置新房。将该摆放的物什都一一搁置好后,她让丫鬟给她拿了本闲书来,她则歪靠在窗边的榻上肆意消磨时间。
午食随便吃了点,午后补了个觉,醒来后又继续惬意的打发时间。
看书看得累了,便站起来在外面院子里走走散散步。秋意正好,风好景也好,徐静依还是头一回觉得,其实在顾家过的这样的日子,也还不错。
若前世她能像现在这样想得开,也就不会多过了那两年的糟心日子。更不会之后在顾容庭认祖归宗后,她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他来找她算账。
想起顾容庭的真正身份来,徐静依有一瞬的迟疑。想着,既她如今有这个先知,何不暗中推动一下事情的进程呢?
顾容庭若能早早认祖归宗,早日成为武安郡王,那这对柳氏绝对是一种强有力的压制。即便之后徐淑依还是顺利成了临安郡王妃,她们两个也不会再敢如前世那般胡作非为,凡事肯定会有所顾忌。
但这事事关重大,便是她想暗中推波助澜,也得有合适的机会才行,万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破绽来。
心中细算了会儿后,又觉得此事不能着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早为母亲寻得一个靠得住的帮手才是。
正出着神,便听得外面青杏的声音。
“二爷回来了。”
第十一章
“二爷回来了。”外面传来丫鬟的通禀声。
起初徐静依根本就没在意到不对劲,回来就回来了,左右如今都已圆了房,成了真正的夫妻了,她又还怕什么呢?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啊。
既今天才去的营中,不是该过几天再回来吗?
他的突然回家打乱了徐静依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平静生活,徐静依当然不高兴,所以拧着眉就从里屋寻了出来。夫妻二人,恰好在门口撞上。
顾容庭这会儿身上的军甲还没脱下,冰冷的盔甲套在他身上,更衬得人如松柏般挺拔。他这副身骨,仿若天生就是为这甲装打制的一般,铠甲套在他身上,显得人巍峨肃穆,竟是比祖父这个多年的老将还有气派些。
这是两世加起来,徐静依头一回看到他这样的装扮。从前虽呆一起算有些时日,但她却从没见到过他身披铠甲的样子。
到底是惊艳的,所以徐静依一时愣住了。也忘了急匆匆赶出来对他的质问,只是站在他跟前,目光上下转着打量他人。
还是顾容庭先开的口,问她看什么,徐静依这才回过神来。
想起正事,她便问:“你怎么回来了?”
顾容庭一边往里走,一边疑惑的回眸看她一眼。
“什么怎么回来了?”他回问。
徐静依一步不落的紧紧跟在他身后,追问:“不是今天一早才去的营中吗?怎么晚上就回来了。”她心里还抱着点侥幸,希望他只是回来有点事的,一会儿还得走。
但显然顾容庭的回答没能如她所愿,顾容庭站在衣架边,自己褪下铠甲挂在衣架上,然后才转身看向她说:“谁告诉你一早去的营中,晚上就不能回来?”
徐静依语塞。
顾容庭抬眸看她,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般。
徐静依本就对他的突然回家不高兴,这会儿又被堵了话,就更不高兴了。但她如今不能无理取闹了啊,不能胡搅蛮缠说我就是觉得你晚上不该回来怎么了啊。
所以,哪怕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徐静依也没说出口,只给了个还算能糊弄得过去的答案。
“我祖父治军严,你既是他老人家手下的兵,怎么可能晚上回得来?”
顾容庭也正经回道:“我如今晚上不当值,所以只要白日当差时不误事,每日骑马早出晚归也无碍。”
徐静依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这意思是说,不但今日歇在家中,之后还得日日都歇家里?
当然,这是他的家,她不好不让他回家住。不过,不高兴肯定也是不高兴的。
接下来的相处,徐静依脸色一直就没好过。
倒也没对他刻薄,更没故意刁难。只是自己心情不好了,徐静依也不会刻意还佯装出笑脸来。
如今天晚得早,差不多用完夕食又休息了会儿后,就到了安寝的时辰。
徐静依不管他,只让丫鬟们打了热水来,自己擦洗了身子后,就去床上躺下了。顾容庭用完饭后出去了,再回来时,已换了身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