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揉搓着掌下的娇软,心里叹气。
他将水银温度计放进林稚宁腋下的时候,林稚宁被冰的一个哆嗦,缩着身子就想往后退,结果被另外一只大手从抵住后背。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林稚宁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时间差不多了,秦樾抽出温度计一看38.9度。
他指腹沾了水,抹上有些干裂的粉唇。
大冬天,站在外边淋雨。
折腾起自己倒是毫不顾忌。
秦樾眸色沉了沉,指腹用力,换来了林稚宁迷蒙的瞪眼。
“先生”
林稚宁眯着眼睛,其实她眼睛热的根本睁不开,她只是本能的知道这个人是秦樾。
“你弄疼我了。”
她眯着眼睛将整个脸放在秦樾的手心里,嘴里嘟囔着,“我生病了,你亲亲我。”
秦樾手下动作一僵,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收回了手。
秦叔端着温水和药站在门口。
秦樾回头示意他进来。
秦叔将一张纸递给秦樾,上面有他刚才打电话问之前给林稚宁看病的医生的注意事项。
除了常见的注意事项,还有就是林稚宁受凉发烧,扁桃体特别容易发炎,要加消炎的药。
秦叔将药放在一旁,就出去了。
秦樾捏了捏林稚宁的耳垂,“林稚宁,张嘴吃药。”
闭着眼意识不清的林稚宁,撇撇了嘴,翻身想要将自己缩起来,拒绝外界的声音。
“林稚宁,听话。”
看人没有反应,秦樾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轻柔许多的诱哄,“吃完药,病就好了。”
林稚宁不情不愿的闭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她眯着眼睛看着秦樾,心想秦樾怎么比她还低了。
她嗓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闭着眼往前一扑,秦樾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一手搂着她,一手固定轮椅。
林稚宁像只猫一样,在他脖子里蹭,仿佛是在闻自己熟悉的味道。
但没等她蹭两下,秦樾就一脸冷漠的将她推开,林稚宁身上竟然有烟味。
他掰着林稚宁的下颚,凑近闻了一下,脸色稍缓,不过转念一想,又变得很臭。
“林稚宁,你身上的烟味是谁的?”
林稚宁摇头,她嘴被撑着难受,不乐意的去咬作怪的手。
咬了之后,自己又心疼的舔了舔,她含糊不清的喊他,“先生。”
林稚宁眼睛热的睁不开,脑子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自己浑身很难受。
她哑着嗓子一句一句的喊秦樾,好像这样会让她好受一点。
秦樾脸上崩着的不虞消磨在她一声声的叫声里,他将手指抽出来,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耐着性子,哄人吃药。
吃了药,林稚宁委屈着脸,闭着眼去找秦樾的唇,非得把自己吃的苦分他一点。
嘴里没有不能忍受的药苦味之后,林稚宁终于安稳了一点,揽着秦樾脖子的手一松,进入到更深沉的梦里。
秦樾盯着嫣红可怜的红唇,眼底晦暗不明。
良久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将睡着的人放到床上,才转身出去。
“先生,你的腿?”
秦叔一眼就看殷红的粘稠沁透了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秦樾摇头,“没事。”
“先生,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秦樾没有回答,他路过餐厅时,空气里若隐若现的烟味还没有完全消散。
他看向厨房门口。
秦叔也看过去,过了一会语气谨慎的说,“空气里的烟味应该是一支女性香烟。”
秦樾回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她那个助理什么时候回来。”
“刚才打电话已经到车站了。”
回去的路上,秦樾原本靠着车窗,似是想起什么,陡然睁开锐利的眼。
秦叔连忙将他身上要掉落得毯子盖好,“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助理是小周看林小姐身体不不舒服,让门卫找的紧急联系人电话。你没有来过。”
秦樾僵直的背缓缓的塌下去,神色倦怠的厉害。
“还有别让老太太知道。”
秦叔叹了口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早上醒来的时候,林稚宁全身的骨头缝都散发着热气。
她发现自己被两床被子裹的像个蝉蛹,她伸腿蹬了蹬,窝在脚底的被子被蹬开,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看着这熟悉的秦樾式裹被子法。
她从床上跳下来,闻到空气里煎鸡蛋的味道,光着脚不管地上的冰凉,就往外走。
“宁宁姐”
厨房里,阿瑶转身看到林稚宁光着站在冰凉的地上,不禁大惊小怪。
“你还生着病,怎么光脚就出来了。”她一边拿着锅铲,一边用胳膊肘推着林稚宁回卧室穿鞋。
“你什么时候来的?”
简单的洗漱之后,林稚宁咬了一口煎蛋,问哼着歌,在厨房洗刷的人。
“昨天晚上,”阿瑶将一切收拾停当,又把药拿过来放在林稚宁面前,“宁宁姐,昨天打电话时,我就觉得你情绪不对,后来有个小周先生通过门口的保安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给我打电话,都快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