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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婷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手劲却大得吓人。
纵使贝迩每天都按时擦药,可周一上班时,她的脸仍是肿的。
血痕结了疤挂在脸上,看上去很是吓人,经过她的人不免会多看几眼。
贝迩干脆在地铁站内的便利店买了个口罩带上,隔绝外界探究的目光。
她虽不娇气,却也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
而且,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在柏惟松面前会非常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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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惟松一如既往的神秘,恪守着作为神秘富豪的自我修养。
贝迩乖乖地在一楼整理资料,不去猜想二楼那间书房里是否有他。
倒不是回避些什么,只是上周的工作还未收尾,贝迩忙得晕头转向,连带的盒饭都顾不上吃。
展品的年份、成色和简介都要一一校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展出后被人发现错误,整个博物馆都会为之蒙羞。
之前便有个私人博物馆在展出的时候,弄混了展品的历史背景,被专家毫不留情地在网上痛批,馆长还亲自道歉并退还了所有门票。
虽然贝迩只负责这个项目里最基础的那部分工作,但她也不敢松懈。
毕竟是自己自告奋勇要接的工作,纵然目的不纯,也没有应付了事的道理。
况且,身上还有点子“文化传承”的使命感,她也希望能让更多的人通过这次展览感受到宋瓷的魅力。
下午四点,贝迩把整理好的资料全部录入电脑,起身活动关节。
久坐不起,再年轻的身子骨也耗不起,贝迩原地做了些拉伸运动,脖子上的酸痛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贝迩摘了口罩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的绿植舒缓眼睛。
柏惟松很有生活情调,一两百平的花园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就赏心悦目,更不必说那里面栽种着许多名贵品种,由此贝迩仔细瞅了瞅,竟然发现还有一株非常娇贵难养的昙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开花。
贝迩突然有些期待,据说看到昙花开放的人都会有好运,希望昙花开的时候她还没有离职,这样她就能亲眼看见啦。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啊,金钱的味道。她心里羡慕极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样一个带院子的漂亮房子呢?
微弱的小猫叫声响起,打破了贝迩的白日梦。
贝迩探出头张望。
朱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在泥土里打滚。
昨夜下了雨,泥土湿漉漉的,朱黄整个身体都沾上了花泥。
看起来十分狼狈。
贝迩叹了口气,果然,无论是人类幼稚还是小猫崽崽,都担得起“熊孩子”的名号。
贝迩从屋子里出去将它抱了出来。
朱黄在她怀里扭了扭,她的白衣服瞬间变的脏兮兮的。
贝迩将手里的始作俑者举到眼前,恶狠狠地说:“你完了,你今天别想吃小鱼干。”
贝迩有时会给它带小鱼干吃,柏惟松是知道并且同意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朱黄也特别亲近她,贝迩时常嘲笑它是“小势利眼儿”。
可现在却不复那种温馨和谐的氛围,一人一猫身上都沾了泥土,小猫圆圆的脸盘上满是无辜,贝迩却气得几乎想要喷火。
到底舍不得骂它,贝迩夸张地出了口气:“我警告你哦,要是再有下次,我让你从此变成只能吃素的小猫咪。”
朱黄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贝迩怕朱黄的爪子弄脏客厅里昂贵的地毯,无奈之下只能决定在花园的里给它洗澡。
她从一楼的卫生间里拿了小猫的澡盆和毛巾,调了合适的水温,将朱黄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很大多数小猫一样,朱黄也非常讨厌洗澡,一个劲地在澡盆里扑腾着,水花四溅。
贝迩躲闪不及,眼睛里进了水珠,艰难地睁开,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全湿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她拨开贴在脑门上的刘海,气鼓鼓地呼了口气。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贝迩顺了顺小猫的毛,语气阴测测地威胁着:“不准动了。”
小猫察觉到眼前的人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倒真不敢再动了,乖乖地趴在水盆边。
正当贝迩准备按住朱黄再次尝试时,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脚步声渐近,后又安静下来。
清冽的男声贴着贝迩的耳朵灌入:“是在做什么?”
她抬起头,被下午的光线微微刺得眯起了眼睛,柏惟松正站在那束光的来向。
他单手提着几个袋子,神情错愕,一是弄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贝迩打了个寒颤——
完蛋了,柏惟松会不会觉得她在虐待他的猫啊。
作者有话说:
第八章 披肩
难得的阴天,柏惟松让司机把车停到了山脚,他自己爬山上来。他很喜欢徒步,工作不忙的时候经常会一个人去登山。
今天天气凉爽,他便起了几分兴致。
山上下过雨,空气很清新,一连高压工作好几天的心情也轻松了。
柏惟松还未走进别墅,便听到了一阵嬉笑声,是女孩子的,声音很是清脆悦耳,夹杂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