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中暗自思索。
罗谌……
这个名字略熟。
“不知道定北王来江州,倒是我们家有失远迎了,胡七娘先替大伯母跟您赔礼。”初蘅笑了笑,虽然自承天女帝之后,罗谌并不再担任实职,但定北王到底也是世袭罔替,久掌军权,罗家的云中堂的这一支子人是燕北的大户,和胡家祖上也少不了来往,这辈分还不知道怎么排,这声世叔怎么她也没法子叫。
“这些虚礼倒是不必了。”罗谌笑道,“也不用说什么蓬荜生辉的客套话,我不是读书人,今日到此倒也冒犯了读书的地方,是我们父子失礼了。”然后才切入正题,“请问娘子您可知道跑马场在何处?”
“爹……”罗桑才想起来告状,拖了长腔喊了一声,结果又被罗谌敲了一个脑蹦,委屈的捂着头,可怜巴拉的看了初蘅一眼。
初蘅却因为这句话探究的瞥了罗谌一眼。
罗谌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给人一种感觉这并不是一个耍奸蹭滑之人,但是这地方和林氏叫她去的地方不谋而合,她难免多想了些。
她要是不多想,初蘅觉得她根本就活不到今日。
“从这里出去,到前面穿堂的地方往东……就是往左边一拐便是了。”初蘅想了想,直接给罗谌把路给说明了,并没有领着过去的意思。
但是她觉得罗谌可能分不清东西南北。
罗谌有几分的不好意思,匆匆道了声谢就拎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子走了。
“娘子这,”香梨开口道。
“你过去跟林夫人说我碰上了萧妍仪,她来找我要昨日先生留的功课,便耽搁了一会儿,一会儿就过去。”初蘅道,她想不清这对父子为何要来此,再想起罗家庄的那几条人命,有几分摸不透林氏要做什么,推测可能是上门问罪,便不愿意贸然过去,更加不愿意搅合进去这件事。
卫家是她故意导向,罗家那是无妄之灾。
初蘅觉得,自己做的孽,还是林氏自己收拾残局吧。
香梨点点头,看罗家父子走远,才一福身就要往靶场走去,被初蘅喊了回来。
香梨不解。
“去叫梧桐过来递话。”初蘅转身转出了书院,“他们见过你了,顺便告诉大伯母,听说定北王到了。”
香梨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出门快跑赶了回去,将事情交代给了梧桐。
梧桐收拾了收拾便出来了,她走路也快,不敢耽误就绕去了跑马场,看见林氏,便先行了礼,跟林氏告了罪。
“萧妍仪?”林氏一皱眉,想问这端午节萧妍仪不在自己的家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但是一想自己当年也没少抄了林瑞棉的功课,倒也了然,“让她好好招待萧娘子。”萧家怎么也是兰陵的世家,失了礼数说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回事。
又一脸歉意的跟裴夫人说道:“您看,当真是不巧。”
她倒是依稀知道定北王是来找裴夫人的。
裴夫人道:“无碍。”说着笑了笑,“其实我也是替别人来,想问你们家七娘子几个问题的,不过如今答案我已明了,她来不来倒也无妨了。”
裴夫人问了问初蘅的生辰八字。
林氏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皇帝的基本素养,多疑get√
女主不是正常人,她追求的是政治和权力(被压抑太久了,根本不可能有)
初晓爹是胡正声死党,姚莞当时拿住的就是这点
☆、猜测
“可是,你问这事……”林氏探究的瞥了裴夫人一眼,到底留了个心眼,没有将时辰也通通说出去。
裴夫人依旧十分沉稳的看着林氏,杏眸宁静,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我和莞儿是至交,要说她将女儿托付于你们家,你怀疑他人心思不正还算是常理,但是对于我而言,你难不成连我都要疑?”
裴夫人双眸宛如一泓清泉,林氏仿佛能从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林氏也不说话,就是看着裴夫人。
半晌后裴夫人道:“我不过是想知道初蘅什么时候的生辰而已,瞧你。”
林氏算是出了一口气,“姐姐也莫为难于我,现在这个时局,有时候多想一步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您多包涵。”
裴夫人这一问,让林氏想起来一件已经沉寂下来很久的事情。
姚莞过世的时候她正巧回西北给父亲祝寿,虽然对个中情由不是很熟稔,但是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
比如姚莞当日和安平公主密谋失败,安平出逃的时候,托孤于姚莞。
要说此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姚莞为承天女皇面前的昭媛,当日整个姚家都获罪流放江州,只有姚莞因为才华横溢被留了下来,还担着中书舍人的位置,相传承天女皇的遗诏都是姚莞拟出来的。
更何况,姚莞下嫁给胡正声的时候,就是一桩政治婚姻。这门亲事的起因还不是因为当时胡正思担任兵部左侍郎和青州卫将领,显宗韦后前面叛乱,后面姚莞下嫁,胡正声便倒戈女皇派,承天女帝一病重,昭平公主出逃,姚莞便生了初蘅,宣宗都不追究前事了,姚莞却悬梁了,所以林氏一直都觉得姚莞死的蹊跷,就算是诈死,起码她倒是眼不见心不烦,把一堆烂摊子悉数丢给了林氏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