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甜昨晚的确没睡好，似乎都在半梦半醒中，没有清晰的梦境，只有几帧画面闪过，而那些画面刚好能和她从冉缨和季江舟口中听过的话对应。
司甜不知道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于是她选择了诈系统，反正小爱还没有彻底经历过人类的狡诈。
但小爱对她说恭喜，那证明小爱知道会有这个环节的发生。
那这些，是她脑海中终于想起了部分原主的记忆，还是……那就是她经历过的事情?
她在看那些画面的时候，分明没有陌生感。那她的生活又是怎么回事呢?从小到大都是她自己经历过的。
司甜有些茫然，但她也无法去问谁，不过相比于以往，她现在至少更清晰了，知道了自己生活的两种可能性。
如果季宁一和季知乐真的是她的孩子，那在她独自生活没有他们记忆的那些年里面，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从短暂的回溯中和季知乐的记仇本里，司甜可以窥见一些，他们过得不好。
只要想到回忆中季知乐主动接近却被推开摔倒，受伤流血的手臂，想到季宁一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了更多委屈却谁也不说，司甜就忍不住鼻酸。
怎么能欺负两个孩子呢?
司甜收拾好自己情绪下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把每份早餐都分好了。
季知乐在吃卤鸡蛋，一看到她就使劲招手，声音有点含糊：“妈妈，卤鸡蛋比煮鸡蛋好吃多了，以后我们都吃卤鸡蛋好不好?”
季知乐觉得如果以后的鸡蛋都是这样，那他一定不讨厌吃鸡蛋。
司甜点头，声音温柔：“好。”
季知乐低头喝了一口粥，舔了舔唇角，说：“妈妈，香菇粥好好喝，以后我们每天早上都喝粥好不好?”
司甜仍然说：“好。”
季知乐把粥咽下，一边咬着鸡蛋一边看着司甜，他觉得今天妈妈有点奇怪，好温柔，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季知乐把鸡蛋吃完，已经吃得吃不多了，但他盘子里还有一个小笼包。
那是季知乐特意给自己多拿的一个，肉包子是很好吃的，虽然季宁一当时告诉过他拿太多会吃不完，但季知乐觉得自己是可以吃完的。
当然，现在的季知乐不这样觉得了。
他侧过头看着司甜，声音软软：“妈妈。”
司甜抬眸看他，声音同样温和得不像话：“怎么了?”
季知乐：“我把我的小笼包给妈妈吃，妈妈辛苦了。”
他是很会说话的，还观察着司甜的神情，慢吞吞把盘子推到她面前。
绝大多数情况下，司甜都能看出季知乐实际想法，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司甜想想季知乐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心里也软了下来，放纵他一次也没关系。
司甜用筷子夹起季知乐盘子里的小笼包，还说：“谢谢知乐。”
季知乐眨眨眼，手撑着下巴看着司甜，有点不好意思：“不用谢。”
他也不是真心的。
季宁一当然看出了弟弟的真实意图，对司甜说：“妈妈，这是知乐吃不完的小笼包。”
季知乐不敢相信哥哥居然会揭穿自己，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声喊：“哥哥，你好讨厌!”
季宁一不理季知乐，他只是不想妈妈受骗，而且妈妈的早餐已经够了，再吃个小笼包可能会涨肚子。
司甜温声对季宁一说：“没关系的宁一，我知道，但我是你们的妈妈，所以吃不完食物给我也没关系。”
这句话是在司甜母爱最泛滥的时候，对两个孩子的怜爱达到一个顶点的时候说出来的，只是说完之后，司甜又觉得不太对，她又不是垃圾桶，于是她立刻补充：“当然只有这一次，以后自己的东西自己吃完。”
声音也严肃了一点：“尤其是你，季知乐，知道吗?”
季知乐小鸡啄米般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司甜，他听了妈妈的话觉得好感动。
原来妈妈都看出了他的意图，居然还包容他，吃他剩下的东西，季知乐心尖也泛起酸涩的疼，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小笼包抓回，低头就咬了一口：“我自己可以吃完的。”
原来妈妈对他这么好，那以前妈妈吃掉了他的零食是不是也以为那是他吃不完的?
原来妈妈这么爱他!
季知乐把小笼包咽下，又吃了一口，感觉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的都是妈妈浓浓的爱，浑身都被幸福包围。
季宁一却说：“我不会的，妈妈，我吃不完的东西不会给妈妈。”
他声音轻轻，但说得很清楚：“我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妈妈，剩下的不是最好的。”
说这样直白的话，季宁一有些害羞，说完后又低头喝了一大口水，掩饰慢慢爬上脸颊的绯红。
温馨早餐还没吃完，姜冉洋就跑到了他们家里。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装，看上去活力满满，还热情邀约：“季知乐季宁一你们怎么还在吃早饭?现在已经到我运动时间了。”
他手里拿着个球：“你们跟我一起打球吧。”
季知乐把小笼包吃完，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又认真地说：“刚吃完早餐不能运动，不然会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