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现在没这么多钱,就是有也不浪费,反正不管是谁拍走了台上这个女孩,她都会救出来的。
谢兰舟见此,心里已经将她的打算猜了七八分,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要不一会儿让小塔去?”
正说着,台上的徽州美人已经被一个法兰西商人以四十万英镑的高价拍走了。
然而这却不是今天的压轴。
听着台上主持人的意思,还有更倾城倾国的美人。
所以这没有拍到这徽州美人的男士们,一个个又有了精神,满怀期待地等着今天的压轴。
宋雁西这里回着谢兰舟,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谢兰舟的肩膀,也是一个东方面孔。
对方三十出头的样子,见谢兰舟朝他转头过去,满脸欣喜若狂地激动道:“你们也是华人么?”此前,他还以为宋雁西和谢兰舟是扶桑人呢。
毕竟这船上的华国人太少了。
谢兰舟颔首,“阁下是?”
那男子连忙自报家门,“我是泉州人,叫做吴清。”说着,伸手同谢兰舟握手。一面忍不住兴奋地说道:“总算遇到老乡了,你们不知道我来这船上两天了,一个华国人都没有遇到。”
又因为担心是华国人怕别人欺负,所以一直不敢开口说话。
就是怕人听出他的口音。
谢兰舟也简单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宋雁西,“我朋友,姓宋。”
待打完了招呼,谢兰舟也自然而然地与这吴清聊起来。
这人也没半点戒备心,又或许是船上没见着华国人,所以看着谢兰舟和宋雁西,格外地亲切。
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聊着聊着,话里话外,似乎在劝谢兰舟带着宋雁西离开。
这话让宋雁西不解,这船上的女客也不少?为何他就唯独针对自己?
没想到这吴清却叹着气道:“我虽才来两天,但是坦白地说,我早就知道,这艘船上,像是我们国家的人,但凡是一男一女,且又年轻的,女人多半是被男人骗来的。”
说着,也不怕谢兰舟生气,直接朝他说道:“谢兄弟,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能拿自己的女人来发财。你缺钱,咱们回去,哥哥给你。”他瞧宋小姐这样美的女孩子,气质这样好,实在不忍心她落到那个地步。
也成为物品,被人送到拍卖台上去。
谢兰舟有些懵……“我不懂吴兄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清楚?”
但是吴清觉得谢兰舟就是装的,所以听到谢兰舟这话,有些恼怒道:“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会带着她上船来?”他就不相信,难道他没有发现,这船上很少有年轻的东方女人么?
即便有,也是扶桑女人。
然后说起刚才的七号徽州美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徽州美人,她就是被她未婚夫骗来船上的。”现在她未婚夫拿了卖她的钱,不知道是在赌场挥霍,还是在那风月场里潇洒呢。
还说道:“这姑娘,听说还是徽州大世家,祖上是什么御医,在国外留学,被她男朋友骗到了这船上来。”不然的话,漂亮的东方面孔,船上并不少,但是能拍到这么高的价格,都是因为她的出生在洋人们眼里,算得上是高贵的。
说这是无意,听者却是有心。
尤其是宋雁西想起了三姐夫家苏家祖上御医,侄女还在国外留学,下意识就对号入座,联想到了那个和自己同一年生的侄女苏忆安。
而且,苏家人也是徽州人。
这让宋雁西一下急促起来,有些失态地朝这吴清问道:“吴大哥可知晓,她叫什么名字?”
吴清摇着头,“我不知道,这些都是在咖啡厅里听人说的。”说罢,随口问了一句:“宋小姐,你不会认识吧?”
谢兰舟听到这话,也朝宋雁西看过去。
“我有一个侄女,在国外。”但是宋雁西好久没去北平了,并知道她的消息。
上一次发电报了,的确和三姐宋玉芝提,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打算回国结婚的。
谢兰舟一下就猜到了是苏忆安。
但是觉得不该这样巧,便劝着宋雁西,“你先别着急,一会儿去看看。”
一旁的吴清听着他们俩这话,一时好奇,“难道你们是来找人的?”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真误会了谢兰舟。
也与他们说起,自己来这船上是所为何事。
原来他家也是个大族,但是族里有个不成器的兄弟,将装着祖父的骨灰坛当做是古董给卖了,这是连带着祖父的骨灰都一起给卖了。
花了不少钱打听,才晓得祖父的骨灰连带着坛子,已经到了这船上。
家里就他一个人留过洋,说这洋话最是利索,所以便花了巨额,买了一张这艘船的船票,将他送到了这船上来,目的就是接他祖父回家。
“这船上每天晚上九点都有一场拍卖会,前两天都没见着我祖父,今晚上只怕也没希望了。”吴清叹道。
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压轴。
只见这一次抬上来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不等主持人介绍,台下的众人看到鱼缸里的鲛人,立即就激动地叫出声来,全场气氛一下到达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