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声音很小，并未打扰到自己和姐姐。
自己和姐姐有许多话要说，她们也是呢。
十一抿了抿唇，起身，道：“姐姐，大哥今日也来了，估计又在外面喝酒呢，我得去外面悄悄，免得他又喝过头了。”
“诶!”
小九舍不得十一，还想和她说话呢，结果这丫头说完就哒哒跑出去了。
十一走后，裴珍珠白秋秋一左一右的坐在小九身边，裴珍珠点了点小九的肚子，“这才刚成亲就一脸的母性光辉，难不成里面已经有小娃娃了?”小九一懵，白秋秋正色接话道：“说不定真有了!”
小九哭笑不得推开裴珍珠想埋腹听声的动作。
嘴巴抽了又抽。
“就算有，你现在听能听到什么呀!胎动那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白秋秋：“真有啦?!”眼睛一眯，接着道：“这才几天就有了?莫不是你们成亲之前就干了坏事吧!”小九一僵，连忙否认，“哪有的事，都是被你们两给带的!”白秋秋满脸孤疑之色，神丢丢的瞅着小九。
裴珍珠亦是。
“啪啪!”
小九再也忍不住一人给了一个盖脑门。
“你们两个年纪越大心思越发的骇人了，这是没成亲的姑娘该问的么!”
这两个从头到尾都没正经过，小九是再不想跟她们说这种话题了，忙正色道：“过几日我和哥哥要去扬州一趟，你们要一起吗?”
“诶!”
小九愤愤捂着额头看向白秋秋，“你打过干什么!”
白秋秋淡定收回拍了小九一把的手，撇了一眼，恨其太傻，“皇上这明摆着是要单独带你出去游玩，你邀请我们干什么?”这姑娘嫁人后怎么越来越傻了呢!小九喊冤，“可是柳太妃已经答应同行了呀，再加上你们又怎样?”
裴珍珠摆了摆手笃定道：“不可能的。”
柳太妃那样聪慧过人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打扰别人好事的事呢?
……
数日很快过去。
明天便是出行的日子，初心莫负四个大宫女正在收拾旅途可能用得上的一切东西，小九在一旁看着，忽而抬头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金乌正西坠晚霞满天，道：“春初，你去柳太妃那瞧瞧，看她还缺什么东西，今晚一起收拾了。”
春初哎了一声，起身，理了理裙子，去了。
谁知，到了柳太妃的住所竟看到了裴凤卿，惊呼一声忙下跪请安，“奴婢见过皇上。”裴凤卿抬手示意春初起身，春初起身后，垂首低声道：“娘娘让奴婢过来瞧瞧太妃可还有什么缺的。”心下也是疑惑，皇上这个时候在这里做什么?
裴凤卿看向柳太妃，虽已是皇上，但对柳云柔一如当初的尊敬，脑袋微微低下，“太妃已经确定了吗?”
柔云殿此时上上下下的奴才们也都在收拾行装，听到裴凤卿的话，柳云柔抬眼看向了自己生活了数年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手布置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生活环境，但是……
心中叹了一声。
这里哪里都有他的影子，再好，都要放弃的。
微微一笑，“我心已决，皇上不必再劝了，不是我怕打扰了你们，是我向来喜欢清净，不喜太吵闹，就不和你们一路了。”
等会柳云柔就出宫了，裴凤卿是来送她的。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虽是女子，但柳云柔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裴凤卿早已清楚。又道：“给您暗中派了一队侍卫护卫您的安全。”柳云柔想也不想的便要开口拒绝，裴凤卿不容拒绝道：“太妃放心，他们并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不会打扰您的清净。”
“出行在外，总要小心才是。”
柳云柔看着裴凤卿，裴凤卿神情温和双眸却是不容置疑，片刻之后柳云柔点头，“罢了，就顺了你的意吧。”看着一直在旁垂首恭敬的春初，想起了娇憨天真又贴心的小九，上前一步，拍了拍裴凤卿的肩。
郑重道：“小九是个好姑娘，你莫要负了她。”
裴凤卿浅笑。
“太妃放心，这是不可能的事。”
柳云柔点头，抬眸看向了窗外，此时金乌西坠晚霞晚霞织成了成片的云锦，颜色那样鲜红，好似当年自己初次承欢时红烛……美眸微暗转而又是轻笑，当年带着仇恨进宫，如今要离宫了。
当初的一切，和自己今生的人生，再没关系了。
……
巨大朱红的官船缓缓驶离码头，小九站在顶层甲板扶栏眺望，码头人头涌到，密密麻麻的人影，但并未有自己熟悉之人，所有都不喜离别，而且只走几个月，苏三娘等人都没有来送行。小九默默看了一会，忽而感觉肩膀传来重量，回身。
是迎着初阳过来的裴凤卿。
初阳点点沐浴在他俊美的脸上，如仙临世。
裴凤卿将披风妥帖的围在小九肩上。
“河凤凉人。”
小九抬眸看着裴凤卿，他眸中温润依旧。
就是这个男人，从小就把自己护到了大，现在更是要护着自己一生。
娇笑道：“你把我惯成了一个【废物】皇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