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呵呵。”御九宸龇牙笑，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现场抓包。
银净月再白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还没个正形，你知道司星监的规矩。”
占星师不得在外另谋营生，一旦被发现，轻者关门钱财上缴，领鞭刑二十。重则仗刑一百，被司星监除名。
实际上如果受了一百仗，那人多半就被打死了，除不除名也就无所谓了。
好在今天过来的是银净月。
银净月向来偏爱大弟子御九宸，整个司星监都知道。
御九宸自然也知道，他师父是不会舍得严惩他的。
于是乖巧拱手：“徒儿明白，回去后徒儿自会去领罚!”
“嗯。”银净月颔首沉吟。
这时，御九宸身后传来气泡上涌的咕嘟声。
水里的苏长招憋不住了。
银净月觉察道：“什么声音?”
御九宸赶忙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道：“师父您快出去吧，水凉了，徒儿也要起身了。”
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该回避时还是要回避。
银净月没好脸色的瞅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留下地走了。
待她走了没一会儿，御九宸就赶紧将苏长招从水里捞了出来。
见她俨然休克了过去，御九宸不敢喊得太大声，只得焦急地在她脸上拍了拍：“喂，你醒醒。”
回应他的是苏长招毫无知觉地脑袋一歪。
御九宸心一沉，立即抱着她出了浴桶。
将她平放在地上，开始给她渡气。
渡了几次后，苏长招终于醒了。
歪头就呕出好大一口水。
“咳咳咳……”
见她醒了，御九宸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把将苏长招小小的身子揉进怀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不知他是在说给苏长招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苏长招刚醒，但身体的记忆在一点点复苏。
她还记得之前在水里，御九宸对自己做的事，还有方才他为了救自己……
此刻她被御九宸抱着，心里骤然香甜似蜜。
刚想回抱住对方，下一刻，一道身影盖住了视野。
苏长招目光由下至上，当看清对方的脸，还未来得及告诉御九宸，就听对方沉声呵道：“你们在干什么!”
片刻后。
苏长招和御九宸并排跪在了银净月面前。
银净月坐在椅子上，柳目扫完苏长招，再扫御九宸。
苏长招和御九宸则始终看向银净月的足下。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御九宸：“是徒儿的错，跟长招没关系!”
苏长招：“跟九宸师兄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两个人异口同声!
说完后，银净月愣了。
御九宸和苏长招互望彼此，两个人都对对方摇头，示意让自己拦下罪责。
见状，银净月算是什么都看懂了。
“咳咳，”她轻咳两声：“算了，具体的我也不问了，但有一件事，你们必须如实交代。”
“师父请说。”御九宸这次抢的快。
银净月望着他，问：“这家占星馆的神秘高人，究竟是你，还是她?”
“是我。”御九宸想也不想就回道。
银净月了解他，提醒道：“你可知冒认会是什么后果?”
苏长招这时磕头道：“师父，是徒儿。”
银净月目光移向她：“哦?小长招也学会说谎了?”
苏长招：“师父，我……”
御九宸：“长招你别说话!一人做事一人当，师父，这占星馆是我开的，那个神秘高人也是我，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跟长招无关!”
“可为师怎么听说，那位逢占必中的高人是位女子?”
银净月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苏长招双膝向前跪行寸许：“师父，长招没有说谎，长招是女子，他们说的‘高人’就是徒儿!”
其实这个答案银净月才猜到了，只不过想听他们亲口承认罢了。
就在御九宸还想包庇苏长招时，银净月一下打断他：“为师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着急拦责。你们就不想知道为师为何来此?”
目光分别扫过面前的两个孩子。
“算了，”她道：“谅你们也猜不出来。”
御九宸、苏长招：“……”
银净月继而道：“你们的事，已经惊动陛下，长招得进宫面圣了。”
“面圣?”御九宸语气惊诧，看向苏长招时，眼神复杂。
和他不同，苏长招不明白见陛下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难不成当今陛下会吃人?
·
既然人已经找到，银净月自是带着苏长招进宫复命了。
白天，夏惠帝说得很明白。
自己养的司星监，不如一个江湖子，自是质问银净月这个头是怎么当的。
这下好了，苏长招虽情况特殊，不便示人，但好歹是自己一手调教的。即便被问责，司星监和她的面子也总算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