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
你非要逼我与你自相残杀吗?
……
隔天,船上同时收到了东厂和国公府的来信。
两封信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在说宫里的动向,唯一不同的是,国公爷在信的末尾还单独给江潋写了一句话: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敢欺负我女儿,回来打断你的腿。
江潋看完脸都绿了,拿着信去向杜若宁请教,怎么样才算是欺负她。
杜若宁还不知道父亲的来信,正趴在书桌摆弄什么。
江潋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把两片树叶往书本里夹。
“是要做书签吗?”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多了一片叶子?”
“这一片是我在县城等你的时候,去岸上摘的。”杜若宁说道。
“哦?”江潋来了点兴趣,把那片树叶拿在手里细看,“你是打算在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摘一片树叶留作纪念吗,嗯,这样确实蛮有意义的。”
“别摸,别给我摸坏了。”杜若宁忙将树叶从他手里抢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夹进书页里,“这是送给薛初融的礼物,弄坏了多不好。”
江潋:“……”
薛初融,薛初融,又是薛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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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一片树叶亲一回
杜若宁合上书,抬起头却发现江潋正一脸忿忿地瞪着她。
“怎么了?”她好奇问道。
江潋其实并不是在瞪她,而是在瞪那本书。
她可真用心啊,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给薛初融摘一片树叶,这么有意义的礼物,怎么没想着给他也弄一份?
是觉得他没薛初融有学问,领会不了这种风花雪月的意境吗?
前一刻刚砍下一颗人头,下一刻便爬树为蓝颜摘树叶。
挥刀斩仇敌,柔情酬知己,是够有意境的。
知己好啊,无关钱财,无关地位,一片树叶便能寄衷肠。
呵!
杜若宁见他不说话,越发好奇,随即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里捏了一张信笺,便问:“谁的信,京城来的吗?”
江潋闷闷地把信拍在桌子上。
杜若宁拿起来,看了两行笑道:“是阿爹呀,他怎么知道我在你船上?”
“他什么不知道,他还要打断我的腿呢!”江潋气哼哼道。
“为什么?”杜若宁问,再往下看,就看到了末尾的那行字,不禁哈哈笑起来。
“我说你怎么板着张脸,像谁欠了你钱似的,原来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国公爷是说你欺负我的话他就打断你的腿,那你不欺负我不就行了。”
“我本来也没欺负你。”江潋道。
杜若宁杏眼横波,狡黠一笑:“怎么没有,你都欺负我好几回了。”
江潋一愣:“什么时候,怎么欺负的,我怎么不知道?”
“过来,我告诉你。”杜若宁冲他勾手指。
江潋迟疑片刻,向她俯身过去。
杜若宁突然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这就叫欺负。”
女孩子柔软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可怜的督公大人前一刻还在忿忿不平,下一刻便瞪着眼睛呆若木鸡。
这样就叫欺负吗?
如果这样是欺负,他想欺负她一辈子。
他舔了舔嘴唇,终于还是没忍住,大手扣着女孩子的后脑勺狠狠将人欺负了一回。
看着女孩子被欺负之后娇艳欲滴的樱唇,督公大人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他想好了,以后每当杜若宁为薛初融摘一片树叶,他就要欺负她一回,反正他不能吃亏。
这样想着,他又把另一片树叶的债也一并讨了回来。
两片树叶,要欺负两回。
……
清州与临州同在运河沿线,临州知府被冤魂索命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清州。
与此同时,清州知府岳章也收到了嘉和帝让宋悯特意写给他的信,叮嘱他最近无事不要外出,管束好家人与仆人,加强府衙内外的防范。
岳章原是明昭太子李润的幕僚,被李承启收买后,利用东宫幕僚的身份,向李承启传递情报,宫变当晚,也是他以有急事为由,叫开了东宫的门。
岳章生性胆小,又做贼心虚,得知临州知府的惨状后,不用嘉和帝去信嘱咐,自个就吓得不敢出门,命人将府衙前后门全部关闭,无论堂的吃穿用度每日由管家一人出去采买,其他人等一律不准出府。
不仅如此,他还让人把整个府衙都挂满了灯笼,每个房间都点着几十支蜡烛,并派专人看守,整夜不许熄灭。
只因他听人说鬼魂怕火光,不敢往明亮的地方去。
如此过了三四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被圈在府里的人都有点受不了。
总这样关门闭户也不是长久之计,岳章正发愁是接着防守还是恢复正常,下人来报说,大公子从外面带了个女孩子回来。
大公子是岳章唯一的儿子岳广,年方二十,是个花花公子,仗着他爹的势,在清州横行无忌,独霸一方,家里妻妾成群还不满足,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从青楼楚馆到城镇乡村,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媳妇被他糟蹋过,人送外号岳半城——半城都是他的岳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