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却丝毫不畏,径直往前走,在途径沈清溪之时,沈清溪冷声道:“你还真像条疯狗。”
赵南星侧眸,那张漂亮脸蛋上带着和她美丽一点儿不搭的锋利,却并不违和。
她咬牙道:“就算是兔子,被欺负狠了也会咬人。”
赵南星轻呼出一口气:“更何况是疯狗。”
她并没否认沈清溪给的这个称号,只是轻嗤道:“所以,不要惹我。”
“我也不知道我疯起来会咬谁。”赵南星压低了声音,“咬哪里,咬多狠。”
说完后直接离开。
她的表情很冷,尤其是眼神,在看向沈清溪时,沈清溪竟莫名觉得受到了胁迫,后背不自觉发汗。
饶是他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也算身经百战,却还是被赵南星的这个眼神吓到。
良久,沈清溪冷声骂道:“疯子。”
都是疯子。
沈沂是,连他老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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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星值班时间到早上八点,七点多的时候急诊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平和状态。
一夜没睡,白天还要留在医院陪护,赵南星担心自己没精神,正打算去休息区买瓶咖啡,结果刚起身就听徐嘉树喊了声:“接着。”
她一回头,只见一罐咖啡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雅的抛物线。
赵南星及时伸手,稳稳把咖啡接在手里。
而徐嘉树也走了过来,声音略显疲惫:“又熬过一夜。”
赵南星轻笑:“这就觉得累了?”
“我也在急诊好多天了。”徐嘉树说:“这不算什么。”
赵南星晃了晃手里的咖啡,甩了甩手腕又开盖,这才道:“谢了。”
“没事。”徐嘉树顿了下:“他父母还没来?”
赵南星一怔,苦笑:“幸好他还没醒。”
徐嘉树看向她,揶揄道:“心疼他啊?”
赵南星:“……”
是有一点。
她昨天半夜那么执拗地想要联系到沈沂父母,就是想让他醒来的时候能看见好多人在关心他。
但并没有。
即便沈崇明已经知道,也还是没来。
沈清溪在医院待了没半小时也离开。
沈沂一个人安静地躺在病房里睡觉。
所以,幸好他还没醒。
赵南星忽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具体?”徐嘉树反问。
“沈沂和他父母的关系。”赵南星说:“他们好像很僵。”
徐嘉树看向她,“你问我?”
赵南星:“……不然呢?”
“赵医生。”徐嘉树轻笑:“跟沈沂结婚的人是你,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认识很久。”赵南星说。
徐嘉树轻巧地避开问题:“你们认识也很久。”
赵南星:“……”
赵南星知道他是不想说,便没再问。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徐嘉树说:“我要到国外交换学习一段时间,以后你急诊的夜班我是不太能替你值了。”
赵南星皱眉,“还出国?”
“我导师在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徐嘉树说:“能观摩学习,参与其中的话,应该会是医学史上的重大进步。”
赵南星秒懂:“那还是要去的。”
这种机会对他们每个学医的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
只是,赵南星问:“周周知道了吗?”
“还没说。”徐嘉树说:“她这段时间很忙。”
是挺忙的。
周悦齐自从当了班主任后像个陀螺,不停被推着走。
以前还会在群里疯狂抱怨为什么要做这个班主任,现在就变成临睡前吐槽两句:“今天好累。”
徐嘉树跟赵南星喝完那罐咖啡后,起身准备下班。
赵南星仍低头看脚尖,思考沈沂和他家人的关系。
徐嘉树提醒:“如果想知道就去问沈沂。”
“如果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呢?”赵南星说:“有些时候,大人的讨厌总莫名其妙的。”
就像那年,沈沂被送到外婆家。
就像长大后,那么优秀的沈沂一回家气氛就剑拔弩张。
赵南星也曾思考过,得出的答案是可能沈沂一直没放在身边养,所以不太亲近。
但幼时呢?
仅仅是因为沈沂身体不好吗?
徐嘉树微顿,随后道:“沈清溪的女儿跟他小时候一样,很霸道。”
赵南星挑眉:“什么意思?”
徐嘉树却摇头:“我知道的很有限。”
赵南星眼巴巴地看着他,期望能从他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徐嘉树思考后道:“有些人的出生本来就是意外,而这意外往往带来一系列伤害,自然会被讨厌。”
徐嘉树跟打哑谜一样,赵南星听得似懂非懂。
但徐嘉树怎么也不肯再说。
赵南星也不好意思一直问,对他说了谢谢,并祝他出国学习顺利。
徐嘉树稍顿,“那周悦齐还麻烦你多照顾。”
“肯定。”赵南星轻笑:“毕竟是我们团宠周周小公主。”
—
赵南星换掉白大褂后,从急诊科去往内科病房。
怕沈沂休息不好,赵南星给他升级了VIP,只有他一个人。
麻醉的效果还没过,他仍旧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