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韫喊她出来也没说话。
只从头到脚地打量,目光笔直而温柔,一点也不遮掩,
从她搬回家到现在两人已经有整整七日未见了。这七日,萧韫很想她,虽清楚她还生气,但也有那么点笃定她是想他的。
可此时一瞧......
她妆容精致,状态饱满,一身火红骑装衬得她神采飞扬,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萧韫有点气。
这一气,便也不想让她好过,就这么大庭广众下灼灼盯着人。
气氛有些安静,周围之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阿圆头皮发麻,再次福了福身:“敢问殿下招臣女有何事?”
“唔....”
唔什么唔?
阿圆心里气,这般明晃晃地点她的名,周围姑娘小姐们的目光都快把她撕了。
偏他还做得这般直白,恐怕今日之后,会传出景王殿下在赛场看中一女子等等乱七八糟的话来。
阿圆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她真想扭头就走。
见她局促得仿佛要冒烟了,萧韫也不敢做得太过。
只不过好不容易见着她,他不想这么快放她走。想了想,便找了些其他话。
“姓什么?”
“臣女姓褚。”
“平日喜欢画什么?”
喜欢画什么他不知道?阿圆暗暗翻白眼。
却不得不温声回答:“喜欢画竹。”
“唔....”
随后又问了点风牛马不相提及的事,就突然开口:“为何一直低头?抬起来。”
“.......”
阿圆忍气抬头,不想看他。但萧韫此人太过耀眼,视线不自主地飘到他身上。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色蟒袍,腰束玉带,头戴嵌玉紫金冠,整个人显得贵气非常。
不过几日不见似乎瘦了些,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冷硬不少,身上的气势也凌厉非常。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此时萧韫面上虽含着笑,可眸子里带着几分怨和委屈。
为何委屈?
阿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眼正想再看时,萧韫却转过头去,对慧兰公主道:“今日甚是热闹,本王便再添个彩头,赢球最多之人,赏南朝进贡与本王的夜明珠一颗。”
此话一出,众人欢呼起来,顿时热情高涨。
连旁边的曹薇都摇她胳膊,兴奋道:“阿圆,一会我们得努力呀。”
阿圆对他的彩头没什么兴趣,可有可无地点头。
许是萧韫明白她心中想法,还特地问了句:“褚姑娘可想要?”
“......自然是想的。”
“哦?”他倏而高兴起来,说:“夜明珠乃万年奇矿,是难得的玉石臻品,南朝进贡仅十颗。褚姑娘既是想要,那可得加把劲。”
“......”阿圆咬牙切齿,福身:“是。”
见她语气夹杂几丝恼火,萧韫见好就收,不敢再惹。
一旁的慧兰公主看了都暗暗摇头,照她弟弟这么个哄人法,这辈子恐怕都哄不好了。
未免再惹小姑娘生气,她开口道:“好了,你们且去准备吧,今日有豊国使者来,可要拿出咱们大塑女子的风范,好生表现。”
“是。”众人行礼退下。
等阿圆走后,慧兰公主小声劝道:“你何苦再激她?回头激怒了还得你自己兜着。”
萧韫也有点后悔,可他就是看不得她一脸淡漠的模样,仿佛两人真像陌生人似的。
他怀念以前那个美目圆瞪、娇嗔怒骂的小女人,至少,那时候她是在乎他的。
见她头也不回渐渐远去,萧韫往后靠了靠,心里顿生一股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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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圆走后,依旧陆陆续续地收到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
还有人不远不近地小声谈论。
“她凭什么?为何独她一人能跟景王说话?”
“凭什么?人家可是有攀高枝的本事。你瞧,以前不是攀上了卫国公府的谢世子么?如今竟攀上了景王。”
“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配不配重要吗?有手段就行,我看她们褚家姐妹俩皆本事了得,她姐姐不是攀上丞相夫人做姐妹吗?后来还去了大理寺做官。”
听到这,阿圆脚步停下来,冷眼横过去:“你说什么?”
说话的正是靖安郡主和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人阿圆也认得,是吏部侍郎之女何琴和右通政参议之女姚慧。几人都是慧香书院的学子,平日喜欢巴结靖安郡主。
姚慧挺起胸脯:“我说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怎么,景王和慧兰公主在此,你还想打架不成?”
阿圆以前打过陆亦姗和陈茹的事,这些贵女们都知晓。再加上她跟曹薇是好友,而曹薇是个暴脾气,平时众人都不大惹她们。
但今日,许是被适才景王跟阿圆说话的一幕刺疼了眼睛,心里不痛快,便不管不顾地找茬。
今日有这么多贵人在,姚慧才不信阿圆能对她如何。
程蔓歆和罗玉秀站在阿圆身边,眼含鄙视:“你们是长舌妇吗?信不信我一会就把这话传给慧兰公主听?”
“你?”姚慧面色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