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初寄呆了几秒,大脑有些晕眩。之前在心里说过要远离边致,结果现在怎么又牵扯上了。这是什么孽缘?
而且边致说的这是什么话,也欺人太甚了吧!分明就是要她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穿的是假货。
虽然她穿的的确是假货。
但是也不能这样让人难堪吧?这就是那些名媛明星们做梦都想嫁的男人?都应该来看看有多可恶。
她以前真是被边致的甜言蜜语矇了心了。不通过别人的角度看,都不知道边致这么狗。
也好,让她多看看边致恶劣的一面,不要被这狗男人迷惑。
边致也千万不要落到她手里,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柔娴静的韶家千金了。但凡落到她手里,一定把这个男人迷得团团转,成为她裙下的不二臣!
但是现在,该认怂还是要认。
小不忍则乱大谋:)
韶初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错,穿的假货。”为了不给八万元。
声音很小,但也足够边致听见。
“这位小姐,麻烦你说大声点,边总没听见。”桑介趾高气扬,他就是要刁难死这些小贱人。
韶初寄脚趾头都扣紧了,刚才她还婊里婊气地在那塑料花姐妹面前吹了大牛逼,周围人也应该听见了一二。现在要她说穿的假货,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边致本来不想在这种女人身上浪费时间的,但是在葬礼上好像瞥到她一眼,也不知道是韶初寄交的什么朋友。
视线扫到她的手,细白的手指揪住裙子一点边角揉搓,这个动作……惯常是韶初寄紧张时会做的小动作。
每次韶初寄这样做,他都会坏心地用手指弹开她的手指,然后说:紧张什么,凶一个给我看。
“我说……”
“行了。”边致冷声打断她的话走了。
总经理明显看到边致的脸色变了,也不知道边总的心思怎么又变了。
桑介懵了一下,他还没好好刁难这个女人呢,边总怎么就突然放过了呢。
快步跟了上去,回头看了韶初寄一眼,这女人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不明白为什么。
唉……边总的心思最难猜了。以前还有夫人和他一起猜,现在他独自承受,好想蹲在厕所哭。
出租车上。
韶初寄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着报了回家的地名。
再一次看向手机里的余额——三百二十元。
呜呜呜呜……从来没这么穷过。都怪边致突然出现在酒店,她也不至于摔掉杯子,也不用赔钱。八千再怎么也能勉强过一段时间。
以前父母会在卡里打钱,但现在她连原主父母在哪儿都不知道。不行,就算知道也不能向父母要钱用!
望向窗外,看到商场的LED超大显示屏上正在播放韶沉的手机广告。
弟弟啊,你姐现在快穷死了。
下午五点多钟时,韶初寄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
打开门看到杂乱的屋子,焦头烂额。
她不会收拾屋子,不会拖地擦屋,不会洗衣做饭,她这双手上一世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结果现在什么都要她亲手做。
……
八点多钟时才把屋子收拾好,终于顺眼了,人也累瘫了。
韶初寄扑在床上,脑袋埋进被子里,终于委屈地哭了。肩膀微微耸动着。
她想父母了,想弟弟了,想简殊了,想家了。她忽然好想吃赵阿姨做的糖醋鱼块,喝奶汤鲫鱼。然后在自己的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个澡。
而那些她现在已经不能触及了,只能远远望着。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没钱,二没工作,三没朋友。还要被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欺负,还要被边致那个狗男人刁难。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站稳的,可以离边致远远的。
可是……好难。
她还是想得太轻松太天真了。她上辈子就没好好独立生活过,什么都靠别人。
现在她除了自己,没人可以靠了。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还是被铃声吵醒的。
打开手机时看到“最炫名媛风”群里有99+条消息。
她坐直身体,滑拉到最上面,聊天记录是昨天晚上开始的。
何与烟:@黛咪姐今天吓死我们了,以后再也不要和韶初一起了
于一枝:她今天差点连累死我们三个
胡襄:不就是边致突然来了酒店吗,她就激动得摔了杯子,一点也不矜持。关键摔了杯子不说,还把茶渍溅到了边致裤子上,当时边致的脸色就变了!
于一枝:边致一定很厌恶她,幸好我们当时去上厕所了,不然还会连带着我们一起厌恶
何与烟:她得罪了边总,以后没有有钱人会接触她的。黛咪姐,把她踢出群吧,我们千万别被韶初这种蠢货连累了。
胡襄:对呀黛咪姐,这种人再怎么培养也不像名媛。一颗耗子屎毁了一锅粥啊!
何与烟:姐妹们,以后千万别说认识韶初,多丢人呐!
群里的姐妹们纷纷附和,生怕韶初寄连累了她们,甚至跟着三人一起求黛咪姐踢了韶初。
韶初寄懒得看那些针对她的话,直接跳到黛咪姐那里。
黛咪姐先是连着@韶初好多次,结果没理。当时韶初寄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