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川耷拉着脑袋猛喝了一大口橙汁安慰自己，橙汁也挺好喝的，毕竟酒吧里这杯橙汁要一百多，而他连一百块都没有。
……
二十分钟之后，那个女人终于现身。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冲着陆锦洲打招呼，“你好，我叫周灵。”
陆锦洲站起身来，“我叫陆锦洲。”
“不好意思哈，约你在这种地方，”周灵扯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我朋友等会还约了我玩呢，所以就直接约到这里了。”
陆锦洲摇了摇头，“没事。”
周灵看着面前男人深邃的脸庞，笑眯眯地问，“听说你在找你的救命恩人啊。”
“嗯。”陆锦洲看着她。
还没等陆锦洲开口，这个叫周灵的人就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我以前也救过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周灵大大咧咧地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当时在街上看见有个车很可疑，我就上去见义勇为了一把。”
“我学过跆拳道，当时年纪小，人很莽，”周灵的手比成拳头在空中乱挥，“我上去就想力战群雄。”
“然后就遭到了社会的一顿痛打。”
周灵无不可惜地瘪了瘪嘴，“也就是当时他手里有刀，我要是也有刀，他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然后当时有围观的人过来救场还报了警，见我被划了一刀，就赶紧把我送去医院了。”
“不过我看我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就是轻微划破了个小口，我妈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我怕回去晚了挨揍，就自己从医院跑回家了。”
陆锦洲：“……”
“我记得的大概就这么多，”周灵看着他，“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我当时根本就没看见我救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了，我还挺想见见的。”
陆锦洲垂着头思考。她口中的故事，大致是对的上的。比如怎么看见有人被绑，她冲上去，路人上去救援，包括最后被送到医院。
可其中又有很多的小细节是对不上的。
比如后来警察调查的时候明确说了，是那个女孩报的警，而在周灵的口中却是路人报的警。
比如医生说那个女孩的伤势虽然不致命但却是会留下疤痕的程度，而这个周灵则是直接从医院回家吃饭了，看样子应该伤的一点也不严重。
“以防时间太久你记的不清楚，”陆锦洲又慎重地问了她一遍，“当时是路人报的警，不是你报的警吗？”
“你好好回忆，我怕你记错。”
周灵一脸无奈，“不可能记错的，当时我妈可抠了管的我可严了，根本就没给我买手机，我怎么报警？”
“我也想报警，可是我兜里连一块钱都没有，连打公共电话的钱都没有。”
“……”
陆锦洲又问：“那你被划了一刀，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当然没有了，”周灵摇摇头，“我要是留下疤痕，还能当场从医院回家吃饭吗？那护士就给我涂了点消毒碘伏，抹了黄豆大小的膏药就让我走了。”
小细节一对比，陆锦洲大致就能确定，周灵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
“不好意思，你估计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陆锦洲礼貌地道歉，“今天浪费你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周灵倒不是很介意，“既然不是说明我们俩没缘分。”
“我等下还和朋友有约，就先下去了？”
陆锦洲想了想，也起身，“我送你下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周灵也没多推辞，就跟着陆锦洲一起下楼，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结束，她的朋友还没来，就想着一个人先玩一会。
到了一楼，周灵跟陆锦洲告别，“好了，再见。”
陆锦洲屏着气，转身也准备离开。他实在是不喜欢这里乱糟糟的气味。刚才坐在上面包厢的时候他就不喜欢，现在下来了，这种气味就更加浓烈了。
烟味、酒味、刺鼻的香水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汗臭味。
他正欲转身，却看到周灵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虽然穿着打扮和平时的唐意舒迥然不同，但凭着陆锦洲对唐意舒的了解，仅凭背影他就能认出来这个人绝对是唐意舒。
而她身边的那个人，他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许妄川。
周灵见陆锦洲本来要走，最后又停下了脚步，还很惊奇，“你不是要走吗？”
“遇见熟人了。”
因为朋友没来，周灵索性就跟在陆锦洲身后，想一起去看看这个所谓的熟人。
……
唐意舒今天不是很想动，但一个人坐着又很容易被搭讪，而许妄川又实在坐不住，最后只得被许妄川拖进了舞池里。
她很无奈，许妄川在一旁蹦的却欢快，跟着音乐摇头晃脑。说起来许妄川也真是个好男孩，说来蹦迪就真的只蹦迪，绝不多看舞池里其他美女一眼，也从不搭讪。
许妄川自诩这是一种专业精神。
舞池里的音乐咚咚咚地响，唐意舒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挤到许妄川身边，“我们再玩半个小时，然后就回家，听见没？”
许妄川蹦的兴起，“你说什么？”
唐意舒拔高了音量，“我说——我们——再玩半个小时就回家。”
“玩什么半个小时，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