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无他法。
荣晟帝自是宠爱徐妃,只是,荣晟帝也无法违逆郑太后的心意。
徐妃刚解了禁足,亦不愿再触怒郑太后,也只得忍了。
荣烺并没有将此事告诉祖母,她不想说自己母亲的不是,可她心里同样非常惆怅,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
徐家犯了错就该好好反省,又不是嘉平姑祖母,几十年没回帝都,一家子镇守嘉平关有功。一个有错的正在孝中的家族,竟然让皇子公主大过年的去看望他们……
荣烺就想问,咋那么大脸呢?
荣烺身为公主,断不会做这等掉价之事!
何况,刚从大长公主府告辞,转头就去国公府……
这叫什么事儿呢。
就是叫大长公主知道,怕心里也要有芥蒂:你们把我跟国公府一般看待啊!
就是去也该去顺柔姑妈府上。
荣烺把事憋肚子里没说,心下很是抱怨一回。
觉着母亲一点儿不为他们考虑。
第二天大长公主进宫,说到昨日兄妹俩到她府上的事,满眼满心都是笑,“再没想到孩子们去的。还这样体贴,万不准我出门去迎,走时也不准我送出屋外。我这心里啊,暖和的不行。”
郑太后笑,“年前就说过年要去走亲戚,昨儿回来跟我叨咕大半宿,还想要往顺柔那里去呢。”
顺柔长公主笑,“我昨儿得了信儿就想问,宫外可不只姑妈那儿一处亲戚,如何不往我府里去?我不敢与姑妈争先,我排第二总行了吧?”
荣烺一听,两眼放光,“我愿意去,我特愿意去。姑妈,你跟祖母说说,叫我去你府上吧。”
郑太后简直头疼,“我跟阿烺做了规定,三个月准她出去一次。”
“也太久了,我觉着一个月出去一次正好。”荣烺说。
“那半年出去一次?”郑太后问。
荣烺立刻啥意见都没了,“那就三个月吧。”
大家都是一乐。
顺柔长公主说起琅琊王的事,“年前太忙了,进宫母后也是忙的无瑕分身,我就没同母后说。年前琅琊王打发长史给我送年礼,还写了封信给我,言说他上了年纪,身上不大好,膝下一女年纪尚幼。担心身后无人祭祀之事。”
嘉平大长公主道,“琅琊王比我还小十来岁,我们兄弟姐妹中,他年纪最轻,怎么倒是先不成了?”
“年前皇帝也与我提了此事,先时过年,不好着太医过去。如今年过了,先打发两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去琅琊看看,琅琊王年轻,当不至不能支撑。”郑太后道,“他是多虑了,他堂堂宗室亲王,太.祖皇帝的儿子,焉能让他无祭祀之人?”
荣烺竖起耳边听的仔细,见大家只是感慨了一回琅琊王的身体情况,就没再说什么。荣烺问,“祖母,琅琊王家堂姑多大年纪了?”
“她辈份虽高,年纪委实不大,十岁了。”
荣烺说,“我记得宗室郡主都是及笄礼后赐爵。琅琊王身体不好,何不提前赐爵郡主,这样琅琊王一高兴,说不定病好一大半。”
嘉平大长公主、顺柔长公主都看上荣烺,赐爵乃大事,岂可随意议论?
不过,郡主是贵女爵,且爵位不能传承,便少了许多干系。
两人看向荣烺,就听郑太后道,“这也好。我原也想到这层,只是赐爵需要宗人府安排,还需些时日,倒是可先颁旨意,令琅琊王安心。”
第53章
殿下
正文第五十三章
这是第一次,人们切实感受到荣烺对郑太后的影响力。
嘉平大长公主与顺柔长公主都不是多嘴的人,但她们看待荣烺的目光变的更加郑重。
荣烺浑然未知她做了一件何等要紧之事,她推动了一位郡主爵位的封赐。她仍是一惯的善良心性,说,“等会儿我写封信给琅琊王家的堂姑姑,让她不要担心,凡事儿有咱们哪。”
郑太后笑,“好啊。等太医过去时,我着人一并帮你带去。”
荣烺高兴的点点头。
待下午荣晟帝过来,郑太后与荣晟帝说起想给琅琊王之女赐爵之事,“原本该待及笄之年,琅琊王上书,再赐爵。如今琅琊王身子不大好,那孩子也是嫡出,又是琅琊王唯一爱女,提前赐爵也不为过。”
一个郡主爵,荣晟帝也不大放心上,“琅琊王提的祭祀之事,母后的意思呢。”
荣绵年纪渐长,郑太后荣晟帝议事都会带着他,郑太后问荣绵,“阿绵你说说看。”
荣绵瞅瞅祖母,再看看父亲,“琅琊王也是亲王爵,这样的大事,孙儿还没想太好。”
“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郑太后鼓励孙子。
荣晟帝也说,“都自家人,说错也无妨,这就是叫你学的。”
荣烺也装模作样的盘着小腿儿坐祖母身畔,拿块新切的寒瓜,咬一口,真甜。
荣绵想了想,“琅琊王身后无子,按理,琅琊王之后,当国除。我看他折子上写的,又很凄凉。不知他是想过继嗣子,还是有旁的意思。他是太、祖皇帝之子,过继能过继谁呢?若是允他过继,是朝廷加恩,不允,也是依律法而行。”
“你倾向怎么做?”郑太后继续问。
“孙儿还没想好。”荣绵老老实实的说。
“是啊。琅琊王正病着,这事儿不大好说。”荣烺把吃剩的一角瓜皮放到榻桌的青瓷碟内,也很同情琅琊王。荣烺说,“反正已经加恩小堂姑了,后头的事儿等等呗,这又不急的。先给琅琊王看病比较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