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求于你?笑话。”太平霸气道:“吾太平绝不求任何人!”
云闲探头:“那什么,仲长尧,有事找你——”
太平急了:“你干嘛?!!”
它真是讨厌死云闲这个人了。这么久才发现它的尊驾不说,现在竟然还敢拿别人来威胁它?要不是对仲长尧总有几分直觉的忌惮,早知道刀剑之境内就不跟着云闲出来了。
它堂堂镇派之剑,就算如今实力大不如前,吊打几个黄口小儿不是问题,云闲竟然把它当垃圾桶用!要喂东西好歹也喂点苹果吧,谁爱吃苹果核啊!
“我都说了,咱们和谐共处不好么。”云闲见那红色大眼珠子翻动得呼呼作响,看上去颇多不满,于是道:“你是剑阁的剑,我是剑阁的少宗主,多有缘?助人为乐,柄有余香啊。”
太平好不耐烦:“吾讨厌说教!”
“你讨厌说教?那我换点能说的。”云闲善解人意地换了种说法,“你看隔壁柳世那把杀戮刀,也是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了,他们配合得多好?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太平:“?”泡泡
云闲:“我供你吃供你穿,一把铁一把铜把你拉扯大,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太平:“??”
云闲:“如果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出去,换把乖一点的剑养。你知道没人管的流浪剑有多惨么?可能是要被融掉去做筷子的。”
太平:“???”
云闲还想说话,左手臂处却骤然红光大盛,电光火石之间,一种强大的抽离感瞬间从四肢传递到五脏六腑,直直冲入丹田,将她所有存蓄的灵气蛮横地一搅而空,紧随其后的便是惊人的轰天巨响——
一道嚣张无比的剑光炸开,方才周身那遮天蔽日的幽暗枯木林瞬间被夷为平地,再无任何残存痕迹。
是真的夷为平地,云闲都能看见不远处惊慌失措的八尾兔一窝窝从洞里钻出来落跑了。
这一剑之至刚至烈,非元婴强者使不出来。
动静实在太大,乔灵珊原本正在假寐,立刻睁眼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剑光消失,云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浑身脱力,僵硬地向下倒去,差点用脸亲吻这美丽的光秃秃大地,无比虚弱道:“……不是我说……你好歹给我留点吧……”
要打也攒着打猴儿啊,这树招你惹你没有?
“哼,活该。”太平剑冷哼一声,看来云闲方才的话疗没有对叛逆仔起到任何效用,“要吾出手?你想得美!”
它说完就无情地敛了踪迹,乔灵珊过来及时地把云闲接住了,免除了她啃一嘴土的命运。
惊天巨响,波及无数,筑基期的小妖兽们纷纷作鸟兽散,云闲向方才众人的驻扎地看去,果不其然,人死了半天都给震醒了,就连薛灵秀都从马车处探出头来,皱眉向这儿望来。
然后就看到一条软趴趴的云闲。
没了小树林的遮挡,两方尴尬对视。
众人:“……”
云闲:“……”
这人不过几刻的时间,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研究剑谱太入迷,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哈哈。”云闲苍白道:“剑修,你们懂的。”
众人眼神顿时肃然起敬。
不愧是剑修,就连走火入魔也说得如此平常。看来平时没少入魔,不然性子也不会这么孤僻怪异,喜怒无常啊。这等对武学的探究之心,实在令人钦佩。
无形之中,对剑修的奇怪印象又增加了。
别人不知道,乔灵珊和风烨还是知道云闲那个满嘴跑马的德性的,二人围过来,焦急道:“到底是怎么了?”
“无事。”云闲有气无力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乔灵珊狠狠皱眉:“法子?什么法子?”
“放心,不用想太多。”云闲身残志坚地被扶到旁边休息,还不忘安慰乔灵珊:“绝对很阴险。”
乔灵珊:“……”
她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因为方才的突发事态,云闲的小马让给了风烨,她软绵绵瘫在薛灵秀的马车车厢里,满脸安详。
秘境内已至深夜,众人正在加快脚步向那座雪嚣猴占据的山脉赶去。
这马车虽然是临时拼凑的,但车厢内仍是无比宽敞,坐两三个人没有问题,里头竟然还燃着淡淡的熏香。不,似乎不是熏香,云闲仔细辨认了一番,才发觉竟然是薛灵秀衣袍上染着的香味,淡雅沁人,经久不散。
修士早就辟谷,再脏也脏不到哪去,再加上云闲一家子都是剑修,母亲萧芜更是不会做这种事,当即深吸一口气,只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人有钱真是太可怕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走火入魔?”薛灵秀隔着帕子轻轻用指尖按上云闲手腕,微微抬眼,语气不明其意:“恐怕不是吧。”
云闲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瞥到帕子,爽朗道:“薛兄不必顾忌男女大防,直接把脉就是。”
薛灵秀:“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干净。”
云闲:“?”
她还不够干净?!她进来的时候还特意让乔灵珊擦了脸和手的!!
不过薛灵秀为人虽然鸡毛且喜欢阴阳怪气,但作为医修还是很靠谱的。不仅靠谱,甚至有点判若两人,一拿起那套斩情针,态度就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