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以前或者以后就是村里的村长。看路远征大伯就知道,不管是大队长还是村长都是比有威信的人。
她公公在生产队说一不二。谢家的生活水平在队里数一数二,不愁吃穿,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许家人都去了鹏城就同意去鹏城?
他不光自己不去,也不会让儿子儿媳妇跟着过去。
在家门口,像许望平日里干的活都比同工分的轻快。
没事去那么远做什么?
背井离乡那滋味哪能好受?
许问虽然不认同这种有点迂腐的思想,但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
这种思想在农村特别常见,且根深蒂固。
许望眼眶有点红,吸了下鼻子,强颜欢笑道:“看我!多嘴了!你们都去了是好事!证明闻子跟青青赚钱了在那边生活的好。问问生孩子了有娘帮着都是好事。至于我,我想你们了就去看你们。”
一桌所有的人都知道,最后一句是废话。
桑小青去鹏城都是许闻回来接走的,谢家也好许家也罢怎么可能同意许望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
许问有点心疼。
她跟许望感情淡,但是原主是许望带大的,特别亲。
许问想了想,起身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许望。
许望忙摆手,“好端端的给我钱做什么?还这么多,我不能要!”
“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拿去买些好吃好喝的带回家。”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十块八块都算是重礼,哪有人一出手送一百块的?
“姐,你先听我说。”许问拉着许望的手把十张大团结硬塞进许望手里,“好端端的,姐夫不会愿意去鹏城。但是,如果为了钱呢?”
“什么意思?”
“二哥愿意去鹏城其实就是让债逼出去的。你们家没有债,姐夫没有这样的压力。想让他们家的人点头同意就得重金诱惑。光嘴上说鹏城多好,怎么赚钱他们都感受不到就不会信。得让他们看的见感受的到,他们自然会动心。”
许问的方法很简单粗暴,就是拿钱砸。
说白了就是当着谢家的面炫富。
许问的计划里第一步就是重金买礼物。只是个姐夫,许问兄妹回来一出手就是一百块钱的礼物,这得赚多少钱能这么豪横?
姐夫一家肯定就会好奇。
然后,许问会时不时约许望逛街,去县城去市里,回来绝对不空手,衣服一买四五套,大人孩子见者有份。
这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呢!慢慢来。
时间长了,就不信谢德春不动心。
钱,是老百姓最大的心病。
许望听完还是有点心疼,“那你这凭白得多花多少钱?不行不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按照你这说法,最起码也得花个五六百吧?”
“那你还想不想一家人都经常见面了?”许闻问她。
“当然想。想也不能这么糟践钱!”许望还是不同意。
有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好?
“姐,你应该听过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许问拿老话来劝她,“钱赚来就是花的。只要把事办成了,钱就算花的值。再说,相信我,现在花的这些钱看起来多,将来你再回头看会非常值。”
许望被劝得有点松动。
“再说,你小时候对我那么好。结婚的聘礼钱帮着二哥成了亲。结婚后,省下的零用钱都拿来补贴家里了。这些年在谢家也没少受气吧?你不说我们也都知道。现在轮到我跟二哥给你撑腰,让你在婆家抬头挺胸一回!”
虽然许问没经历,但是从记忆里以及朱美珍平时偶尔的露出的话里就知道,许望在谢家的地位不算高。
别看都是老百姓,许望这也算是高嫁。
要不是她给谢家生了个儿子,光她婆婆那张厉害的嘴就能挤兑的她天天哭。
用朱美珍的话叫“女人啊!娘家立住了,在婆家才能不受气。”
许家穷,但是并不愿盘剥许望,一直劝许望不用管家里。
她总不能真看着家里过不下去,时不时就会往家买点吃的喝的。
婆婆给她钱和票让她买衣服,她基本攒攒都给许问或者桑小青买了衣服。
原本许问只想对许望好,像去年过年一样除了给许望买衣服之外,再偷偷塞给她点钱让她自己放着。这一次,她想高调一点儿。
许闻桑小青也跟着劝许望。
虽然他们两口子也有点心疼许问这个花钱法,但,更心疼许望。
就连一向节约的朱美珍都没说反对的话,还跟着劝了一句:“问问现在手头宽裕。她有能力帮你一把,你就别推脱了!都是姐妹,互帮是应该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
吃过饭许望回家时,许闻和路远征从两家带回来的东西里挑了不少给许望拿上。
自行车后座上,车把手上都堆的满满当当,元宝差点儿没地方坐。
许望是含着泪走的。
许问说话算话,年前这十来天不是在花钱就是在花钱的路上。
从魏庄公社逛到县城再从县城逛到市里,主要买些实用的但是别人还能看得见的。
这年头想买东西不光要钱还要票。路远征平时发的票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再者,有钱能使鬼推磨,票也是可以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