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点事，就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何叶青抱歉地说。
冯兰兰很通情达理：“那行，你去吧。”
何叶青朝冯兰兰点了点头，出了餐馆后，她毫不犹豫地去找沈励。
在路上的时候，她给沈励公司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在公司后，又调转方向朝那奔去。
沈励的公司还处于初创状态，规模比较小，也没几个员工。
但沈励还是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
何叶青敲门走进去。
沈励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问：“我听你电话里好像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何叶青捧着热水喝了几口，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半晌，她终于开口，眼睛看向沈励说：“我好像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
沈励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他没说话，等待着何叶青继续说下去。
何叶青慢慢地将刚刚的事情和沈励说了起来。
“所以你是怀疑，周家就是你亲生父母家？”沈励说。
何叶青点了点头。
沈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开抽屉，从立马拿出来几分牛皮纸的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推向何叶青，说：“这件事情我也有一直帮你在查，这是我锁定的几户人家，其中就有周家。”
何叶青看过去，每个文件袋上都有名字。
她拿起周俭的那一份，拆开看了看。
里面是周俭的一些资料，包括几几年到几几年在哪里任职的这些信息。
何叶青看到，果然在她出生的那年，周俭在石南县任职，到她七岁的那一年，周俭才又调回京市。
“这些都是71年在石南县任职，且家里有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儿，并且在不同时期来到京市的人家。”沈励解释了一句。
何叶青放下周俭的资料，又翻了翻其他人的资料。
这些调查结果也是前几天才送到沈励手里的。
本来他还打算再深入地查一查，从而找到何叶青的亲生父母。
但有何叶青带来的消息，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如果你要是想验证周家是不是的话，现在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沈励手指轻扣了一下桌面。
何叶青一下子反应过来，她看向沈励，缓缓开口：“你是说，通过牛春红？”
“是。”沈励给出肯定的回答。
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
牛春红必然是知道自己调换了哪家的孩子的。
这些天来，牛春红经常趁休息时间满京市跑，想来也是想要找到那户人家。
但京市这么大，那户人家来了京市之后，她也不知道人家住哪和单位在哪了，于是只能笨办法到处碰运气。
因此，跟着牛春红的人，也没能发现什么线索。
但现在他们已经锁定了周家，事情就好办了。
周晴雪可是就在京大，如果周晴雪真是牛春红的女儿，牛春红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
而且，前几天牛春红还找上何叶青，说到年底了，她想回甘水村了。
何叶青估摸着她这大概是因为没能找到亲生女儿所在的人家，并且呆了这么久也发现何叶青就算在京市，能认回亲生父母的可能性也很小，所以这才放了心。
*
这天，一个学生突然找上了在外面的牛春红。
“你是三食堂的阿姨吧？我过去吃饭的时候见过你好机会！”一个女生拦住牛春红说。
“啊，我是。”牛春红愣愣地点头。
她一说完，女生脸上立马浮现惊喜的表情：“那阿姨，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宿舍楼送个东西啊？”
牛春红有些犹豫。
女生继续说：“就在那边，不远的。本来我是要自己去送的，但是上课要来不及了，拜托您了，阿姨！”
“那、那好吧。”在女生的央求下，牛春红终于答应下来。
女生抓着牛春红的手谢了又谢，然后把手里的一本书递给她，同时说道：“麻烦阿姨您帮我送到那边那一栋宿舍楼。”
女生用手指了指某一栋宿舍楼。
然后又接着说：“是送给322的周晴雪同学，你和宿管阿姨说一声，她应该会帮你叫人下来。”
女生特意咬重了“周晴雪”这三个字。
牛春红接过书本，表情有些错愕，重复问了一遍：“你刚刚说送给谁？”
“周晴雪。”女生说，“周一的周，晴天的晴，下雪的雪。”
牛春红整个人愣住了。
她虽然不识字，但这个名字却被她记在心底十几年了，怎么也不会忘记。
“阿姨，您在听我说话吗？”女生伸手在牛春红眼前晃了晃。
牛春红终于回过神来，抓住女生的手急切地问：“你刚刚说周晴雪住在哪个宿舍？”
女生重复了一遍，然后才说：“那就麻烦阿姨你送过去了啊！我就先走了。”
牛春红点头。
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牛春红失魂落魄了一会儿，才又调转脚步匆匆地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何叶青和沈励看在眼里。
看到牛春红这样的反应，他们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呢！
沈励伸手揽过何叶青的肩膀，没说话。
不过这次的何叶青已经早就有了预料，心里再也生不出什么难过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