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小哥却这样明明白白送温暖,这种莫名其妙的讨好让她心里有点不安。
艹啊!不会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难道是小哥遇到什么麻烦,比如要被主神肃清,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给她道别?
一想到这里,花稚觉得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猫往臂弯里一夹。
那猫被她夹得嗷嗷叫,花稚眉头上挑,头顶冒烟,另一只手举起那躺椅就往地上砸。
“哐啷!”
躺椅落地,翻了几个跟头,断了一根扶手。
小哥闻声转过头,看到这一幕,眸中顿时带上了冰霜。
“干什么?”
花稚不说话,鼓着腮帮子托起旁边的小桌子又是往地上一扒拉。
小哥看着她,嘴角紧抿着下压。
花稚却还在到处乱踢乱打着,直到被地上的猫猛地叼住了半边脸颊。
冰冷的金属猫牙触到水嫩的皮肤,一股尖锐的刺痛让她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小哥抱臂朝她走近,眼里一片清冷。
“闹够了没有?”
花稚抓住猫牙,把猫拎在手里。
那猫缩着脖子防止自己被吊成长条,十分委屈地“喵喵”叫着。
花稚丝毫不闻猫猫的诉求,对着小哥咆哮。
“这次又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啊?区区一个系统,满嘴跑火车,今天说规则是这样的,明天说规则是那样的。动不动就气色不好,动不动就掉血条,动不动就消失,哪个傻逼主神造出你这种系统的?”
她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眶红了。
穆厌看着炸毛的姑娘,微微眯着双眼,细想她话里的意思。
良久,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捶了一下。
闷闷的,有点痛,又有点舒服。
就像是闷热的夏天,天空像是被玻璃罩子罩住,然后突然一瞬间,玻璃罩被什么打破,凉风闯了进来,吹走汗水,带来酣畅淋漓的感觉。
但小姑娘表达得太隐晦了,冒然回应不是穆厌的风格。
他要真真切切的答案,一丝敷衍都容不得。
他仍是站在离花稚几步处,修长的双腿站得笔直。
正如花稚说的,他不习惯讲粗话,他不喜欢用下.流的词汇,这是他从小的教养。
他就连站着,都是笔直笔直,从来不斜肩塌背。
“小姑娘”,他微微侧头看着花稚,“你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找这群小东西帮你捡垃圾?”
“哼。”花稚昂着下巴,从鼻子里出气。
“还是因为我给你躺椅?你是在担心我无事献殷勤,要做什么欺骗你的事?”
“是又怎样!”花稚梗着脖子,眼里却涌上一层水波。
“你是怕我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怕我是因为马上要被主神肃清所以故意讨好你,好留个念想?”
穆厌说着,虽然没得到花稚的亲口回答,但看这姑娘满脸的愤懑和委屈,就什么都确定了。
没错了,这小世界穿多了的蠢姑娘肯定就是这样想的。
麻烦啊,颜控还矫情,以后在一起了,绝对要阻止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和电视剧。
花稚丝毫不知某人已经悄悄把她的爱好给Pass了。她一眨眼,眼里刚涌上的柔波就变成了滑落的泪水。
“哼,区区一个系统,什么真话都不跟宿主说,自己一个人担着很酷吗?就算是你真的被肃清,我也绝对不会怀念你一分一秒,区区一个系统而已!”
“嗤”,看着面前绷着脸掉眼泪的花稚,穆厌眸中冰雪消融,“天天就知道嘴硬加掉猫尿。过来。”
他朝花稚露出鼓励的目光。
花稚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过去,懊恼地用手背擦着不争气的眼泪。
“让你掉!让你掉!有本事打丧尸的时候掉啊,主人我就可以死翘翘了!”
穆厌:“……”
穆厌一手插在裤子口袋,走到花稚面前。
他低头看着这嘴硬心软的小丫头,忽然凑到她耳边。
“花稚……”
带着气音的声线把魅惑一点点传扬开去。
成功让花稚止住了哭声。
“哥哥说过,不会消失,因为--”
天空比刚才又亮了许多。
如同银瓶炸裂,原本鸡蛋黄一样的太阳突然变成了耀眼的银色,万丈光芒触角一般向四周伸展,戳破黑夜的桎梏。
远近稀疏的香樟小树上站满了腿脚细长的麻雀。
它们叽叽喳喳叫着,清脆的声音混在清晨微甜的风中。
“哥哥……还有很多隐秘趣事没教你……”
花稚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视线又被那人飞扬的眉眼攫取,毫无反抗之力地沉浸在那寒潭一样的眸光里。
“来,闭上眼睛,张嘴--”
“乖,别往后退,哥哥现在没有力气抱你。”
天旋地转。
花稚看过无数本爱情小说,花稚在无数个醉人的爱情故事里养成了颜控的“恶习”。
花稚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接吻的必备步骤她都懂。
但是她不懂,原来可以是这样的感受。
那一瞬间,她闻到了小哥身上的香气。
像她到过的那个梦。
白色的庄园,满庄园的玫瑰花,馥郁的香气熏得人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