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也想知道,那天陈无声到底说了什么,让一向不逼急了绝不跳脚的苏英,气的想溺死他。
“我没事。”韩景远道:“你跟领导们说说吧。”
……
苏英环视了几位领导,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陈无声恢复了记忆,她也不怕。
她道:“陈无声那会好像换了个性格,看我的眼神儿就不太对,好像志在必得的样子,海水倒灌差点没呛死他,他还跟我表明心迹,说救命之恩……”
韩景远几乎能猜到后面的话,掌心逐渐攥紧。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齐师长不可思议的问道。
根据调查的陈无声生平判断,他还真有点偏执,一但认定了某件事情,是很难放弃的,比如沈美静母亲棒打鸳鸯,明知道未婚妻已经订婚、之后又嫁人,他在大西北苦熬着一口气,愣是撑过了五年之约才离开。
苏英点点头,“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一开始觉得好笑,要都这般反向的挟恩图报,那谁还敢救人,我就说我有丈夫有孩子,不需要他的报恩。”
“那他怎么说呢?”
“他说结婚了也能离婚,韩景远能帮我养孩子,他也能,我就觉得很搞笑,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说……”
许越周眼见着韩景远已经按压不住,想弄死陈无声的念头了,急道:“小苏同志,你就一口气把话说完嘛。”
苏英舔了下唇,“不是什么好话,真要我说?”
几位领导胃口被吊的七上八下,咬牙跺脚,“你说,这里面就我们五个人,不管你说什么,绝对不会传出去叫第六个人知道。”
韩景远又有隐隐不好的预感,看到领导们的态度,这不说也不行了。
骑虎难下,他咬牙道:“说吧,一口气,别再停顿了。”
苏英见他们都这般急迫的想知道真相,只好说出了陈无声当时让她都惊愕的话。
“我反驳之后,陈无声笑的挺欠抽的,他说:‘农场、基地、家属院,谁不知道你丈夫性冷淡,你年纪轻轻的能忍吗,我就不一样了,虽然佑佑是我儿子,也反向证明我身体没问题,总比你跟韩景远守活寡的要好,你不再考虑一下?’对,就这一段话,我记性好着呢,一个字都没有记错。”
虽然韩景远性冷淡的谣言,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但是几个领导和同僚们,没人当真。
除了韩景远气到面色青白,要是时光倒退回海滩,韩景远一定会亲手淹死那个王八蛋。
齐师长忍着笑,问道:“所以,你就气到把陈无声拖行了几米,摁倒海里,这动机也说得过去……”
苏英打断齐师长,补充道:“师长也太小看我了,我不但要身体上教训他,还要精神上虐死他,我说:‘韩景远是不是性冷淡我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睡到太阳升起,让几个小孩大早上的爬起来做早饭,那是我压根起不来呀,你能有这么好的体力?没有就自己跳回海里淹死吧,还想跟韩景远比体力活,就你这小身板,你配吗?”
“说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给他摁海里,但是我掐着时间,不会真给他淹死的,你们说,我不该给他教训吗?”
办公室鸦雀无声,许越周手里空了的大茶缸子掉地上,急忙趁着捡茶缸子弯腰低头的间隙,给惊掉的下巴合上。
齐师长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不好意思再跟小姑娘对视,活了一大把年纪,他这张老脸在小姑娘跟前,压根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难怪家属院里除了背地里嘀咕,没人刚正面跟苏英硬杠,体力和脑力,还有脸皮,都被她全方位碾压。
全家属院最厚脸皮,竟然坦荡到他这张老脸都挂不住的地步。
幸好这是自己人啊,不然谁能是她的对手呢,齐师长在心里感叹。
陈近宏转身面朝着白墙,脑袋枕在胳膊上,肩膀剧烈抖动,抑制不住的狂笑,但笑声都压在呜咽里,只身体抖的跟筛糠一般,半晌,反手朝韩景远竖了个大拇指。
韩景远脸都红透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相反被陈无声的副人格气到想暴揍他一顿的怒气,被抚平了。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好了,领导们都知道了,不用再描述了。”
苏英嘀咕,“你们让我说的。”
……
现在大家总算理解苏英当天为啥会隐瞒不说了。
许越周越来越觉得苏英能担当这个编外的特勤任务。
便说道:“小苏同志,你昨晚观察分析到的情报非常及时,但现在情况有变,我们暂定陈无声有副人格,他的副人格已经跟崔兴东达成交易,在探明沈美静手里的底牌之后,计划将你一同绑到海外去。”
“现在也不知道陈无声的副人格什么时候出来,我们的意见是,你暂时不要涉险,后面的事交给我们的同志来办。”
苏英心想陈无声太麻烦了,麻烦的事情就要速战速决,而且想要探明沈美静手里的底牌,没人能快过她。
等她探明了,说不定还能让韩景远他们,布个局给崔兴东一锅端了。
她立刻表态,“领导,你们让我参与吧,其实我挺厉害的。”
为了证明一下实力,打消领导们的顾虑,把这个立功的机会抓在手里,苏英捡起桌上那几根飞镖,一针一个,给房间里乱飞的苍蝇都钉到了墙上,还有一根飞镖贴着许越周的脸颊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