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不多想的,可还是忍不住呀。
她话音才落,噶卢岱就伸手过来,掌心贴住她的额头:“这也没烫呀。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小荷儿,你也没喝酒呀。怎么就醉了?要不然,咱们请个太医来瞧瞧吧,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去你的!”齐荷忍不住蹬她,又笑起来,“太医是治病的。撞邪的要请跳大神的。”
“呸。不对,”齐荷又笑着哼,“我没中邪哦,你不要乱讲。”
噶卢岱笑得不行:“没中邪没喝醉,你说什么屁/话呢?”
噶卢岱说话没注意,顺嘴说脏话了,她说不好意思,齐荷笑着说没关系啦。
噶卢岱就又笑:“小荷儿,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皇上太宠你太爱你了,你却把个梦当个宝。那是什么狗/屁梦境啊,也值得你一直记着。”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哪怕你说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是真的,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是你在这儿,皇上是你的,日子是你的,炵儿也是你的,还有那么好的日子在后头,你老惦记别人算怎么回事啊。”
噶卢岱过来抱住她喜爱的小姑娘:“小荷儿,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日子。别辜负了你自己呀。”
风很轻,天也是暖暖的,齐荷被抱住了。
温热的体温落在她身上,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腔的鼓动。
真奇怪啊,但是真好啊。是她的心脏在跳动,是她的四肢在沸腾。
是爱着她的人在鼓励她,安慰她。
告诉她,承认她,甚至逼着她认清她自己。
她就是赫舍里·齐荷啊。
再没有谁了。
噶卢岱说的,也许是对的呢。
她过去的那个人生,过去的那个齐荷,说不定才是别人的人生。
那个齐荷才更像一场梦,什么都不曾经历过,懂得了爱和疼痛。
她一直将那个齐荷当做她人生的基石,将这里的一切当做是重生的幸福。
可是,谁又能说,这里的齐荷不是她的基石呢。
那里就只有短短二十年,是不完整的二十年,是残缺的二十年。
可是在这里,她几乎被填满了。
她应该走出来了,走进这个齐荷。
她将在这里度过她完整的一生。
她将填满她生命中所有的绚丽色彩。
她爱上玄烨,与他互许终生。为他生儿育女,他们是要相伴一生的,他们只要彼此。
她将自己都交付出去了。
她的基石,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齐荷。
她的人生基石,是现在的,是她自己才对呀。
她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的家。
齐荷用力回抱住噶卢岱,她笑得甜甜的,唇角的小梨涡浅浅的,笑容却是深深的。
挂在回廊上的紫藤花跟着风儿轻轻的晃动,是好漂亮的模样呀。
“我好开心啊。”
齐荷抱着噶卢岱亲昵的蹭了蹭,“我好高兴呀。谢谢你哦,慧慧。”
“我决定,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要和你一起睡。咱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多好呀。”
噶卢岱瞬间一僵,僵硬的身体缓缓松开齐荷,在齐荷不解的目光中,噶卢岱都笑不出来了。
“小荷儿,你别害我,成不?”
第89章 089
齐荷笑眯眯的:“我怎么害你啦?”
噶卢岱说:“你当我不懂事呀。我从小就知道了,皇上不爱我和你太过亲近。”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噶卢岱也不说那么多,就同齐荷讲起了她头一次发现康熙对齐荷有着超强占有欲的那一回。
“小荷儿,你还记得吗?”
噶卢岱说,“当年啊,你和皇上大婚没多久,我头一次约你逛御花园。你高高兴兴的跟我去看那清池里头放鱼苗,结果咱们俩玩着玩着,皇上就来了。后来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他还强行站在我们俩中间,不让你看着我,也不让我看着你。”
“再后来,咱们俩但凡有什么接触,我瞧着他就是不高兴的样子。还不只是我呢,谁同你亲近,他都是不高兴的。”
便是后来那几年,鳌拜生事,宫中不大安稳,庶妃们不好总出门,便多待在自己的宫中。
那几年瞧着皇上能独占齐荷,噶卢岱就瞧见他挺高兴的。
“其实我啊,就是喜欢看着你同皇上恩爱的模样。皇上应是知道的,可他也不许。”
“你说说,他连我们多看看你,多和你说说话,多亲近你都不高兴,你还说要和我一起睡,他能愿意么?”
“要皇上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生气呢,你说你这不是害我,是什么呀。”
噶卢岱说起以前的事情,齐荷就想起来了。
她想刚和康熙大婚那会儿,她整个人软乎乎的,又傻呆呆的,还特别容易害羞。
康熙一靠近她,她就害羞的能冒烟了。
那会儿她哪知道这些呀。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康熙那个时候占有欲就那么强了。
知道了,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你别怕,”齐荷笑嘻嘻的说,“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他现在可疼我了,你也是知道的嘛。先前他就说过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得听我的。”
“慧慧,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啦。我怎么会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