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了的小糯米团子软软的,全心全意的看着他。
康熙也看着齐荷,说:“齐荷儿,朕自登基起,便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起来读书。寒暑不辍。”
“皇祖母并没有规定过,一定让朕这个时辰起身读书。额娘更是心疼朕天不亮就起来读书。”
“这都是朕自己定下的规矩。朕八岁登基,是这天下之主。可朕还什么都不懂得,什么都不曾经历过。如何能治理天下?”
“朕怕。所以,朕要苦读。”
勤奋苦读,百炼成钢。康熙从不敢有一日懈怠。
只有知道的越多,懂得的越多,他心中才越有底气。
“前年,朕大约是熬的太狠了。有几日都是通宵。结果熬坏了身子,读书的时候咳了血。将额娘吓坏了。皇祖母也说朕太过劳累,不许朕再这样读书了。”
“那回生病,朕养了些时日才痊愈。后来再读书,便定下了时辰,不再通宵了。”
“至少,在朕年少,尚在成长的时候,不可再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这般勤苦,齐荷听着都心疼。
康熙只坐在被褥上,身上衣衫单薄,齐荷怕他冷,直接将身上的被褥展开,把两个人都裹进来。
她将康熙的手捧在怀里暖着,真心实意的说:“皇上说的这些,臣妾都知道的呀。”
所以,她才不想耽搁康熙的,康熙是要做大事的。
她不能拖累康熙,得好好辅佐他。
尽皇后之责。
康熙说:“朕原本想,朕夜里要起身读书,这个是改不掉的规矩。朕也没有办法。”
“为不影响皇后,朕想大婚后,朕还宿在武英殿,皇后宿在坤宁宫。朕时常来用膳,陪你说说话,坐一坐。夜间若留宿,尽量是不扰着你的。”
“可从与你大婚后,朕却不想走了。原先那个想法不好。”
“朕想夜夜宿在坤宁宫。不是要做什么,是朕离不开你。也舍不得离开你。”
直白的话,令齐荷红了脸。
两个人都裹在齐荷的被褥里。
康熙周身温暖,鼻端全是小皇后身上清甜的气息。
他不客气的将人抱住,把人摁在怀里,轻声说:“齐荷儿,朕改不了了。你多担待。”
齐荷红着脸,人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没关系的呀。”
“皇上起身时,臣妾醒了。那等皇上走了再睡就是了。这个没有什么的呀。”
齐荷发现,康熙说这些话,她很爱听,就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听康熙说离不开她,舍不得她,她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康熙抱的有点紧,齐荷戳了戳康熙的手臂,让他松一点。
康熙松了些,齐荷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是亮晶晶的光。
齐荷说:“皇上方才说,想夜夜宿在坤宁宫。臣妾听了,高兴。”
康熙方才一本正经的同她说话,她还以为康熙打算跟她分开睡。
听的时候紧张极了。
是后来听见康熙说让她多担待,她才落下了一颗心。
她还是不想同康熙分开的。
坤宁宫的床榻又大又深,一个人是睡着很舒服的。
可她现在同康熙在一起习惯了,康熙待她好,她对康熙依赖很深,现在就不想分开了。
康熙又不和她做什么,又不管她,还能陪着她,齐荷觉得这样特别好。
一个人睡就太孤单了。
齐荷忍受不了那样的孤单。
康熙捏了捏齐荷的小耳垂:“齐荷儿,朕同你说了朕的心里话。你也得实话实说。”
齐荷有点迷糊:“说什么?”
康熙提醒她:“方才朕要走。你不高兴,却跟朕撒谎。”
齐荷啊了一声,原来是说这个。
她说了一通大道理,讲皇后要识大体,不能黏人不能耽误康熙,原来康熙都没当真呀。
她还以为康熙相信了的。
就说康熙好好的,干嘛要跟她忆往昔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齐荷是真的怕耽误康熙,才不想将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现在人家拐着弯讨她的心里话,她怎么能不说呢?
再不说,就对不起康熙的良苦用心了。
齐荷也不爱把话藏在心里,叫她说,她就真的说了。
康熙捏她的耳垂,碰来碰去的有点痒,齐荷就躲了一下,结果躲进康熙怀里深处,又被攥住了。
齐荷干脆软下来,整个人都软乎乎的靠在康熙怀里。
她的声音,又软软的了:“臣妾其实很黏人的。”
“臣妾想要皇上一直陪着臣妾。”
“皇上有事要忙,臣妾也可以很懂事。臣妾会学着做个合格的皇后。”
“臣妾同皇上在一处的时候,也很高兴。”
“皇上要臣妾说实话,那臣妾就说了。睡到一半,皇上要走,臣妾就那么一会儿,确实有点不大高兴。”
她是说了,但又怕康熙听了多想,后头紧接着就想要解释。
康熙却好似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待她说完,就将她的唇用指腹轻轻按住了。
康熙说:“你肯同朕说这些,朕也很高兴。”
“日后,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怕朕不高兴。朕对你,不会不高兴的。”
齐荷不能出声,就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康熙,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