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的功夫,他们可算是扫出来一条通道来,几人累得气喘吁吁,可面上却是喜滋滋的。这活儿早晚都得干,但是爷却不是天天来,可不得给爷留下个好印象。
这时,一只肥嘟嘟的小狸花嗖的一下跳上了树枝,灵动的金眸中满是骄傲,小小的一只,摇头晃脑地在树枝上左瞅瞅右看看的,仿佛是视察地盘的国王一般。
可院子里的枯木枝却是再也承受不住这只小狸花的重量,咔嚓一声就要往下落,小狸花浑身上下的猫都炸了起来,眼底满是警惕,蹭地一下就跳进了旁边的雪中,砸出一个小雪坑。
闻声而来的小竹子、小安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辛苦走去,他们只以为是雪太厚了,于是就拿起长杆子为树枝“减负”,算是避免了这桃树的“自/杀”行为。
雪坑里的小狸花被摔得头嗡嗡的,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它有些嫌弃地抬抬爪爪,这雪也太凉了,快冻死猫了。
想出去又出不去,扒拉一下雪差点没把它埋了,这下它可着急坏了,
“喵~”
小狸花心里委屈极了,娇弱地叫唤了一声,声音细细长长、嗲声嗲气的,微弱无比。
“呦,是狸奴的声音。”
小安子耳朵动了动,语气有些激动。
小竹子也来了精神:“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小安子四处瞅着,待到树旁就发现雪坑里有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浑身上下的毛毛都湿透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似乎有些怕生。
再联想到刚刚树枝无缘无故的折断,小安子咋舌,眼底满是惊奇。
他眼疾手快,直接就拎住小猫的后脖颈,刚刚还凶巴巴的小猫咪此刻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这狸奴看着挺小,竟沉甸甸的呢,怪不得把树枝儿都压塌了。”
小安子笑呵呵道。
彩莲、彩莲好奇地走过去,逗弄着那只无辜又可怜的小狸奴,直到把小狸奴给逗地生气了,才哈哈一笑,小心翼翼把它放到门外的路上。
“回家去吧。”
“快走吧,小狸奴。”
小狸花气鼓鼓地瞅了眼他们,一路小跑就不见了踪影。
外面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屋里多多少少能听到些。
四爷向来觉浅,即便是夜里睡得晚,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他就已经睁开眼了,今天也不例外。
陆亦凝就不一样了,能吃能睡的她,从不存在生物钟这个说法,常常是睡到日晒三竿。
只是……
他侧目望向身侧那个小脸莹白,睡得喷香的姑娘,轻轻摇摇头,不知是该羡慕还是怎么着。
今日休沐,倒是不急着起身。
为了不打扰身侧的陆亦凝,四爷才没有起身,闭着眼睛开始复盘昨天的事情。
只是不知怎么的,似乎被陆亦凝给传染了,眼皮子竟是越来越沉,思绪愈发紊乱,他竟是又睡着了。
屋外的苏培盛、尽忠几人却是越等越心急,爷怎么还没出来?
难道是还没醒?不应该啊。
可屋里迟迟没有动静,他们又不能冲进去把爷唤醒。
苏培盛眉头紧锁,不禁在门口踱起步来。
尽忠问:“师傅,那咱们还在这等么?”
他身后的三四个小太监抬着面盆、洗漱用具以及衣物,一同眼巴巴瞅着苏培盛。
苏培盛顿足,负手白了他一眼:“不在这等还能去哪儿等?”
他瞅了眼那三四个小太监,叹了口气:“拿上东西,去耳间候着吧,什么时候主子爷喊了,再进去。”
说着,就带着他们一同进了耳间。
里面碳火烧的正旺,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叫人浑身上下都烦起了暖意。
说是耳间其实也不小了,昨儿夜里苏培盛和尽忠就睡在这,暖和极了。
小安子、小竹子则是在另一边的耳房安置下了,彩荷、彩莲住的远一些,她们一同在正房后头的房间里,倒不是没条件一人一间,实在是天冷,俩人睡暖和还省点碳。
陆亦凝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脑袋倚着四爷,这还是头一回醒过来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咳咳,当然四爷也就留宿过这两回而已。
瞧着四爷即便是在梦里,薄唇也是抿成一条线的,陆亦凝不禁有些好奇,他是天生就这样么?
她灵动的眸光一转,慢慢悠悠半趴着身子,想趁着他睡着放肆一下,抬手就想要戳戳他的脸。
只是天不从人愿,手快挨着他的脸颊时,四爷蓦然睁开了眼,他的眼眸深邃中带着点点的迷茫。
陆亦凝小手一顿,眨巴着一双水莹莹的大眼睛,如玉般莹白的面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小嘴微张,似乎有些惊讶他这么快醒来了。
“你在做什么?”
许是刚睡醒,四爷的嗓音还有些沙哑,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陆亦凝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望着他,好忙就要收回手:“我是想帮你盖盖……被子。”
四爷挑眉,抬手擒住了那只胳膊,翻身就把陆亦凝压在身下。
陆亦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禁锢住了,尾椎就蹭了一下床,顿时泛起阵阵酥麻。
“四爷……你、你干嘛。”
陆亦凝不自觉哼唧了一声,素白干净的小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小手不自觉去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