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委屈又难受。
若不是怀恪格格聪颖,只怕今儿李侧福晋就要抓着尽忠问个不停了。
走的时候,尽忠很是无奈,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怎么这李侧福晋却是个泼皮呢?
好在怀恪对付李侧福晋有一手,三两下功夫就把她劝服了。
只是她们不知道,后院里已经传遍了。
不过一夜之间,整个通心院就成了后院的笑话。
便是武格格都高兴了会儿,更何况旁人了。
对此,陆亦凝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一大早,陆亦凝便开始聚精会神地练大字,这可是她的正事儿。
便是一撇一捺都小心翼翼的。
她一边瞅着诗经,一边誊录在宣纸上。
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清丽的眉眼间便盛满了认真,格外吸引人。
早膳草草两口就结束了。
今天一大早,陆亦凝就醒了,莫名其妙想练字。
于是便拿出字帖和诗经,好对比着写,结果越写越入迷。
陆亦凝瞅了眼自己今天的字,又瞅了眼前两天的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啊。
果然,有进步,还有很大的进步。
她扬起唇角,把那张纸抱进怀里,立志要好好练字。
绝对不能再出笑话了!
随即,陆亦凝便带着彩莲几人去了厢房,检查了一下肥皂,真的是很不错了。
她拿起一块,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牛奶的香气混合着肥皂的味道,很是不错。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不是肥皂而且牛奶皂了,甚至可以用来洗脸、洗头、沐浴。
不过由于只做了这些,所以陆亦凝暂且就先把她当做肥皂使用了。
她用手指戳了几下,基本上定型了,再找了一件有油渍的衣裳,把肥皂浸水揉搓了几下,轻而易举就洗干净了。
“天哪!”
“好神奇啊。”
“这肥皂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时候,彩莲几人才晓得这不是吃食,而且用来洗衣服的。
陆亦凝面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来,喃喃自语道:“成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一下朝,四爷便被康熙叫去了乾清宫。
其他阿哥们却是毫不在意,明儿就是老四的生辰了,皇阿玛怕是想叫老四去说些贴心话。
到底是孝懿皇后的养子,皇阿玛多少对他是不同的,这些老三老五心里门清。
只是老八听到后却是眸光微黯,皇阿玛何时才能记得他的生辰呢?
纵使如今他权倾朝野,风光无限,却也忘不了那些年落魄失意的日子。
在他琢磨怎么更进一步时,乾清宫的父子却是在下棋,康熙只字未提他生辰的事情。
四爷皱着眉,紧盯着棋局,薄唇紧抿,似乎很是紧张。
康熙见状,心中不自觉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文治武功都不错,唯独一样……
太过不苟言笑。
那年老四犯了错被自己狠狠批评了一顿,哪成想矫枉过正,长大后的他同儿时那个话痨一样的小东西截然不同。
若是表妹还在……
康熙眸色愈发幽深,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才叫他回过神来。
他敛住面上的追忆,抬眸望向棋盘,不禁咋舌。
康熙笑:“老四啊老四,想了这么半天,就下了这么一步?”
四爷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下了个臭棋,便是稚儿都不会如此,他却这么下了。
他抿了抿唇,面上露出一抹羞赫:“皇阿玛……”
如果这里有地缝,四爷真的想直接钻进去。
康熙笑着摇摇头,捏着黑子一把下在了刚刚那白字旁边:“赢了。”
四爷面上露出一丝懊恼。
“你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心不在焉?”康熙拢了拢衣袖,颇有些好奇。
他这个四儿子平日里最是严谨,不管是待人还是接物,那都是半点差错都没有,今日是怎么了?
四爷沉默了一瞬,他该说什么?说家宅不宁,还是说他心情不好。
不若趁此机会,说一下废太子的事儿。
于是,他只得抿抿唇,无奈一笑:“明日,便是儿臣的生辰。”
康熙难得促狭:“不必提醒了,朕晓得的,少不了你的赏赐。”
四爷撩起眼皮,手心里满是汗,他鼓足了勇气道:“儿臣、儿臣只是想起了往年二哥都会给我送一碗长寿面。”
这可是句大实话。
太子再如何,儿时也是护着他的人。那时皇额娘刚没,额娘不愿接受他,唯有太子会护着他,在他生辰时送他长寿面。
便是因为如此,四爷才会明知废太子做了许多错事,却依旧想方设法接济他。
前些日子,他隐约有些猜测,今日便来证实一下吧。
看看皇阿玛,到底怎么想的。
他不相信皇阿玛就那般绝情。
四爷有些迟疑地抬眸看向康熙,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些话却不该出自他之口。
康熙眸色晦暗不明,手中一串珠子来回拨弄着,可见其心绪不宁。
他张口道:“老四啊……”
四爷心中一紧。
康熙继续道:“你倒是个实诚人啊。若是真的有心,送他一碗面见他尝尝也就是了。这几日便不要再去看他了,以后你们兄弟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