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一旁的仆役,白眼高傲地快要翻到天上:
“我家员外到城中邀请千羽卫大人,过府赴宴不多时便会来听夺魁结果了。”
想起秦扒皮屡屡觊觎田庄,姜晓看到秦家人就烦。
她不再理会老妇,向众人道:
“雅集有规矩在先,提供美酒者需人品端方而不坠雅会美誉,聚贤阁秦员外被千羽卫指名缉拿,聚贤阁被县衙贴满封条,敢问其还满足参会资格?”
秦老夫人不由一愣,很快理解为是姜晓在诓她。
猛地咳嗽几声,做出一副被恶人气到的模样,身旁奴婢直为其抚胸口。
“你就这么想要得魁首,以至于要攀蔑我儿?来人,快将她好生带出去,免得扰了雅会格调。”
仆役便要上前。
姜晓手中鞭子一捻,“你敢!刚才的酒方是我防你们一手,方子是我已弃用的,正经方子各位听我细细道来。”
竟如此峰回路转。
周遭人群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雅会来的可真值当,毕竟人谁又不是瓜田里的猹呢。
不多时,姜晓便将方子讲了一遍。
“这酒曲配比之法是关键,大历朝绝对无人使用,现分享给诸位,权当是为雅会庆祝以结善缘。”
顾大娘听得连连点头称赞,“此法妙极。”
秦氏观姜晓绝非虚妄之词,又担忧儿子又气愤,身体真的哆嗦起来。
咬牙放出私以为的杀手锏,痛心疾首道:
“姜家因你言行不端,将你逐出你却不反思己行,不思悔改竟如此抹黑姜家门楣,为了区区魁首诅咒你伯伯!好狠毒的心!”
“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我攀亲戚?”
这老妇以为还能用姜家,刺痛姜晓这个小可怜?
姜晓卸去商业笑容,冷冷道:“我本待你是商道人氏又上了把年纪,存了三分客气,可你倚老卖老非要做你主人姜家的狗,扯着姜家的遮羞破布恶心我,就别怪我下你面子。”
说着话时,姜晓特意看了眼顾大娘。
与美食一道,她二人算是志同道合,今后不无合作共赢的可能。
但顾大娘娘家青山派,终归同皇商姜家、药王谷秦家交好,真正牵扯利益时保不准不会背刺姜晓。
正好借此机会,对顾大娘的态度试探一二。
“若非秦家百般挑衅,我是不屑在人前与姜怀山一家有半分牵扯,此家曾有求与我姜家,向我父母立誓待我如亲女,却在达到目的后,不顾我父母为救他家于危难而亡故之恩,将我一介尚未及笄的孤女赶出姜府,还肆意抹黑羞辱。”
姜晓盈盈一礼,“今日诸位文坛名宿在此,姜晓想问一句,这姜家自持礼教传家,但这仁义礼智信又做到几分?”
“你这个满口胡言的白眼狼!姜家明明给了你百亩良田傍身。”
“替你家说这话不害臊吗?那本就是父母留给我的,地契文书可做不得假,但你秦家仗势欺人几次三番想要夺我田庄。”
“秦老夫人。”姜晓逼近一步,又道:
“你儿子屡次觊觎我家田庄,无非是想要酿酒泉水,屡次被地火飞针追赶很伤身子吧?这番入了牢狱,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你竟敢攀蔑家族,公开侮辱长辈……”秦氏一改颤巍巍的老白莲花姿态,举起拐杖就要往姜晓身上招呼。
姜晓岂会如了这老妇的意?
双指一夹,便抵的秦氏无法前进半分:“我乃先贤圣人姜辙第七代孙,与你秦家侍奉的姜主子,前朝逃荒至此靠劫舍起家的姜家无半分关联,你可记住了?”
说罢,将红木拐杖随手掷出老远。
姜晓冲顾大娘微微一笑,“初次正式见面,让大娘看笑话了。”
顾大娘愣怔片刻,稍红了眼眶,轻抚住姜晓的手。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可怜你在这世上孤孤单单,原来竟是如此。”
此前在永定城时,顾大娘抱着给侄子寻贤妻的念头,便对姜晓有过一番观察。
对姜晓的人品是肯定的。
岂料姜晓竟是那个被退婚又离家的小丫头。
姜家几年前对外声称,姜晓毫不顾念养育之恩,恃宠生娇刻薄狠毒,容不下在外养病多年后归家的姜亦柔。
实属家门不幸。
而姜晓大小姐脾气离家出走,主动发誓与姜家恩断义绝。
“造孽啊。”顾大娘叹气。
“让顾大娘神伤,倒是姜晓的罪过了。”
姜晓已视秦氏于无物,“大娘若得空,多指点下我的酒曲方子吧。”
“有空,有空的很。”
二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秦家。
秦老夫人闭嘴了,她没想到素来沉默不语的小丫头片子,如今竟如此没脸没皮。
在大庭广众下,直言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天煞孤星。
众人哗然之时,她本欲再战。
但因接下来发生的塌天大祸,秦氏知道自己这局输了。
彻底输给了姜晓,这个原本毫不起眼的废物。
第71章 买卖
秦家仆役匆匆而来, 对秦氏附耳低语。
秦氏面色骤然惨白,顾不得众人窃笑嘲讽,带着家仆匆匆而去。
姜晓听力异于常人, 自是听到仆役说的话。
不仅说秦员外被羁押,还有秦家一干店铺已被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