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呆,起得太早有些困了。”姜晓抿唇笑笑。
姜晓正在琢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朝廷何尝不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原书中一场江湖格局的大洗牌,大多数江湖势力的背后,都有相应朝堂势力的支持。
江湖与朝堂相互影响,促进、压制、互利……轮番登场。
可《寒霜剑落》的作者,真是一个套路用到底。
云麾将军是受人敬仰的正派,只因自言已看破朝堂纷争,便随意在论剑大会把宝剑拿出去,引起江湖血雨腥风。
次年,陆珩作为琉焰教大魔头,将武林至宝毒阵图的消息放出,同样引起大批贪婪的武林人士觊觎。
面对各路人马的剑拔弩张,大魔头当众将毒阵图掷下不见底的山崖,一番残酷的厮杀抢夺也拉开帷幕。
本是殊途的二人,却皆是毫不留恋地,把人人趋之若鹜的秘宝扔出去,再引起江湖朝堂血雨腥风,就不能换个套路吗?!
“我在想这云麾将军虽是盖世英雄,却不是一个好男人。”姜晓看陆珩仍在盯看自己,便扯出了另一件八卦。
作为一个平民百姓,她还是默默种田养家吧,江湖朝堂的水太深。
“这云麾将军与一清流之女订有婚约,后因退亲之事闹得满城风雨。”
“叶家上门退亲时,曾将叶书文的话转述地活灵活现,言辞间满是凉薄,丝毫不念与女子相识一场的情谊。”
“我叶书文今日立誓,此生绝不娶沈绣进叶家门!”
姜晓既开了这话头,瞧着陆珩认真聆听的模样,她便说了个尽兴。
这些事倒也不是原著中才有的,大历坊间都出话本子了,据说销量还不错。
“女子总是承受世人更多的偏见,很长一段时间,沈家小娘子顶着被人退亲的名号,明里暗里受人指指点点。后来沈小娘子的阿娘亡故,她随父亲到越州赴任,远离永定城,这便成了一段尘封往事。”
“爱恨交织,太可怜了。”姜晓接过陆珩递过来的清茶,大大地饮了一口总结道。
“姑娘不必伤怀,这不过是朝廷权利相争之下,演的一出戏罢了。”陆珩看到姜晓长吁短叹,掩住唇畔笑意,柔声安抚道。
“替沈小娘子不甘心罢了,我要是沈绣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被云麾将军抛弃之言一一驳回。”
“若能这样做,姑娘便舒心了?”
“当然了,这个多像话本呀,看过云麾将军和沈小娘子话本的,应有很多人想演这么一出戏吧?”
陆珩看着姜晓愤愤的模样,猜想她是联想到了被竹马秦鹤轩退亲之事,伤春悲秋感同身受罢了。
阴魂不散的秦鹤轩。
陆珩将手指关节攥的发白却恍若未觉,他只是和煦地点点头,“会有机会的。”
既然姜晓想演绎,可以考虑时间安排上。
今日是姜晓难得觉得放松的日子,虽然早早起床赶路,又要接待络绎不绝的客人,很是疲累。
可姜晓看着逐渐鼓起来的钱袋,感受着系统属性面板,叮咚上涨的金钱统计数值,姜晓简直快乐到飞起。
只是客流量大了,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遇得上。
头戴金簪耳悬玉珰的老夫人,一把甩开要搀扶她的儿媳,下了香车亲自来买茶叶蛋。
穿着体面精致,花色却有些俗气,是墨绿艳红相间的碎花面纹,略带银色的头发盘成结实的妇人头,抹着喷香的头油。
嘴角却耷拉着,一脸苦相,微躬着身子步履蹒跚。
老夫人站在摊前用眼睛左右挑拣,毫不嫌费心费时,“哎呀小娘子你这个茶叶蛋裂缝了,便宜些,我就帮你收拾了吧。”
顾客就是上帝,姜晓谨遵这一条经商玉律,不厌其烦地给面前的贵妇做解释。
“茶叶蛋若想入味,必须煮熟后敲打出细缝,再浸泡汤汁方能香醇入味。”
站在一旁的儿媳看不下去,轻咳一声端着架子,甩着丝帕命身侧的婢子,“去买十颗回府。”
“你这个败家的婆娘,我儿的家业迟早要被你败掉!摊位有桌凳为何不坐,非要回家磨我的凳子?!”
儿媳虽是气得牙痒,可也体谅婆大半辈子的不易,在外半真半假做出恭敬和顺的模样。
大历以孝治国,夫君出身乡野,好不容易通过科举挣了前程,万不可因这个老虔婆毁掉前程。
“母亲训诫的是,您先坐。”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夯了一下折叠凳想挪个位置,却发现推不动。
“这城里的凳子,都在欺负我这个村里来的!”
“我要回乡下养鸡,听不懂吗!”老夫人的眉头锁得更紧,唇角因向内抿起,越发显得沟壑纵横。
姜晓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倒是陆珩气定神闲地走过去,打开凳子紧钉在地上的锁扣,帮老夫人把凳子挪到满意的位置。
“我家的茶叶蛋,用的是村里上好土鸡下的蛋,还请老夫人好好尝尝。”
“是吗?”本是气呼呼的老夫人,平息了怒气,在儿媳服侍下咬了一口茶叶蛋。
醇香细腻的蛋黄,绝对是乡间奔跑的土鸡养出来的,这才是家乡的味道,甚至比她家鸡下的蛋还要香。
儿子孝顺给宅院里圈养了鸡,可是那样的鸡生出来的蛋,又柴又涩根本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