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鹰目不转睛的盯着叶桃花,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遗憾似的摇头。他摸了摸手指上的扳指,侧脸对椅子背后的某个人露出微笑:“你也出来吧,带着你的祭祀品。”
……祭祀品?=口=
卧槽好中二的说法。
下一秒,叶桃花眼中的冰冷几乎转化为冰棱,只一瞬间,就凌厉得几乎取人性命。
欧阳七从椅子后走出来,与慕容鹰一样面含微笑:“叶桃花,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见到我不好吗?见到我,你也就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了。”
叶桃花没有开口,反而是龙傲天不忍直视的转过脸去。对不起太装逼了,真的看不下去了。你从一出场就不像好人好吗,谁担心过你少自作多情了好吗?
欧阳七出来以后,萧图也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但他却是面无表情的。(虽然他从来就是面无表情的……)他披散着一头鲜红的头发,静静的直视着前方,双手摊在胸前,捧着自己的剑,就像一尊会移动的泥偶像,双眼里没有焦距。
“你把他怎么了?”
叶桃花出乎意料的平静开口,声音之下暗潮汹涌。
欧阳七微笑着在慕容鹰身旁坐下,慕容鹰低头只顾转动自己的扳指,也不理睬他,却听他道:“我把他怎么了?我能把他怎么了?他是我养了十五年的祭品,我马上就能物尽其用了。”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既疯狂又疯狂的偏执。
欧阳七说着这些中二的话时,龙傲天还是紧盯着妹子不断滴血的手,心中卧槽不断。他是不知道祭品祭祀什么的,他只知道再不解决掉这些事情赶快跑出去,他简直就要心疼死了。
卧槽能揉他不能描写能撸他不能描写的纤纤玉手啊(喂)!
那是他握着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手,现在却流血流成这个样子卧槽,光是看着他的心就揪着揪着的疼了。
叶桃花道:“他把你当成恩人,你把他当成祭品?”
欧阳七随手挑起慕容鹰的白发来玩弄,一张老脸上竟然浮现出迷恋的光来。他看着叶桃花微笑:“你在质问我?”
不等叶桃花说话,他便“哈哈哈”的笑出了声,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石室里,显得渗人而阴森。
“叶桃花,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一个祭品居然在同情另一个祭品。真是可笑。”
70、第70章
叶桃花上一秒还很平静,然而上一秒的平静不代表她下一秒不会生气。特别是在被背叛,被欺骗过后,再来一个中二得就跟傻逼一样的boss,对她说些像性骚扰一样的台词。就算是一般女人都忍不住,更何况是身为女主角的叶桃花。
“你说我是什么?”
明知道将那句话再重复一遍,会毫无意外的激怒叶桃花,但欧阳七轻抚着慕容鹰的白发,意味深长挑眉:“我说你是,祭品。”
“祭品”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既温柔又缠绵,带着些诡异的希冀。像是……在期待着叶桃花发脾气一样。
叶桃花眸中杀意迸现,提剑而起,黑色的发丝被周身迸发出来的剑气吹得飞舞起来。龙傲天来不及为这个像洗发水广告一样的画面配上自己的画外音,叶桃花已经举剑飞向了欧阳七。
她很生气。一种像是开了挂一样凌厉的剑气从她周身散发而出,在她飞到欧阳七身边的时候,将欧阳七也卷了进去,笼罩其中。趁着欧阳七手握慕容鹰的头发,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她的剑已经几乎碰到了欧阳七的胸膛。叶桃花眉间紧蹙,正要施力,一双纤长的手指从旁边伸了过来,易如反掌的夹住了她的剑。
就像夹住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一样。
慕容鹰微微抬眸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和惊艳。
“不愧是我看中的祭品,不止生得完美,就连武功也让我不得不惊叹。多么完美的祭品,幸好,幸好当年我没有顺手杀了你。”
叶桃花被他“当年”两个字激得周身剑气再次暴涨:“闭嘴。”
她狠狠地抽剑,然而慕容鹰看起来只是轻松的夹住她的剑尖,但事实上却用了足够压制她的力气。他一只手控制着她妄图挣扎开来的剑尖,另一只手伸出去,点了她的穴,随后像是激动得不能抑制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愤怒吧,仇恨吧。”
慕容鹰的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着:“来啊,用你所有的仇恨来攻击我。你忘了我是怎么杀了你的师父吗?那时候天下着大雪,你和你师父吵完架,说再也不要见到她。我听见了你的话,就满足了你的心愿。你该感谢我不是吗?你再也见不到她啦,这世界上就只剩你一个人了,自由自在,无牵无挂,不好吗?”
叶桃花用力的睁大眼睛,然而她挣不开慕容鹰的掌控,冷光熠熠的双眸中慢慢的弥漫起泪水。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即使是被人骂作魔头,骂作妖女,被所谓的江湖正派群起而攻之,她也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因为不能哭,哭代表脆弱。
她束了自己的胸,丢掉了作为女人所有该拥有的东西,一心一意的勤练武功游历四方,只是为了帮师父报仇而已。她不会忘记埋掉师父时候的那种绝望和孤独,也不会忘记名叫慕容鹰的那个男人疯狂偏执的笑容。所以才……几乎舍弃了所有的一切,只是想杀掉这个名叫慕容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