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晃道:“好像是叫做十丈珠帘吧。”
卢青桑:“好漂亮,在哪里买的,我回去也买两盆放家里。”
易晃说:“我觉得你买不起。”
卢青桑挑眉,小看人了不是,就算再珍稀它也只是菊花而已。
“多少钱?”
易晃很认真说道:“是真的,这两盆菊花至少价值五十万两白银。”
“你别听老二瞎说,这两盆菊花是皇上御赐的,就算很珍贵也绝不值这么多银子。”易焦听到他们说后,插了一句嘴。
易晃幽幽地说:“这难道不是大人捐了五十万两银子作为边关将士们的军费后,皇上才赏赐的么?”
五十万两白银!
枉她以前还觉得会在挣钱方便超过上裴琰,这么厚的家底,简直是是一个普通人同马爸爸的距离了。
卢青桑同样幽幽地说:“你们大人真有钱,这两盆花实在是贵得很。”
易晃:“穷啦,大人现在穷啦,家底都捐完了!”
卢青桑竖起了大拇指,“大人,实在是高风亮节。”
已经穷了的裴大人无知无觉,见卢青桑的目光频频落在这两盆菊花上面,道:“你喜欢这花,明日我让人送你家里。”
卢青桑连忙摇头,“不、不用了,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五十万两银子的花,她不太敢收。
鉴于上次经验教训,为了不再闹出喝醉酒背《出师表》的笑话,卢青桑这回不敢多喝,只是浅浅地喝了杯酒。
天公作美,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像一个大银盘挂在天幕中,银辉洒遍大地。
众人谈笑风生,闻桂香,赏菊花,啃螃蟹,其乐融融。
吃过饭,撤下碗盘,余妈与元宝去拿瓜果,准备摆上祭拜月神。
两人端着瓜果,边走边说,余妈道:“元宝,你与卢姑娘在哪里买的这些瓜果,瞧瞧这石榴多好看啊,我今日去瓜果铺子就没看到这么好的石榴,还有这橘子黄灿灿的,个头也大。”
元宝道:“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是别人送给卢姑娘的。”
这些瓜果精挑细选,个头饱满漂亮,送果子的人绝对是花了心思的。
余妈了然地笑了,“卢姑娘是个好女子,有人钦慕也不奇怪。”
元宝解释:“不是——”
话还没说完,余妈瞧见裴琰走近,忙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裴琰道:“无事。”
他拿起一个石榴在手中抛了抛,突然道:“这些瓜果看着不好。余妈,你重新拿些出来摆。”
余妈心里嘀咕,红榴紫萄黄橘,挺好的呀。
不过大人说不让摆,那就不能摆,余妈并不追问,而是说:“好,我再拿其他的果子摆上。”
裴琰点点头,进了屋子。
元宝回去后小声把这一段插曲告诉了卢青桑,“裴大人好奇怪呀!”
卢青桑摇摇头看着元宝,“你说错话啦,那瓜果是咱们从王康手里买的,而不是王康送的。可能有的人并不喜欢借花献佛吧。”
之后就是传统的祭拜月神啦。女子当然是祈求自己能够嫦娥一样漂亮,然后再嫁一个如意郎君,人生就圆满了;男子则祈求自己万事顺遂,飞黄腾达,左不过就是这些。
卢青桑朝着月亮拜了三拜,心中的愿望就是平安健康而已。事业与爱情都能靠自己去争取、去掌握,实在没必要向月神许愿。
戌时末,她与元宝从裴家告辞,裴琰护送她们回家。
元宝在马车里小声说:“小姐,咱们还真有面子,能让裴大人亲自护送回家。”
她也看出一些门道来,凑到卢青桑耳边悄声问:“裴大人离家独居,应该能为子的婚事做主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向姑娘你求亲?”
卢青桑眼神暗了暗,道:“别胡说,裴大人就是看我可怜才会处处帮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元宝不太相信。
卢青桑却不肯再说话了。
裴琰就如同一只慢吞吞的乌龟,卢青桑恨恨地想,你再这么慢吞吞的,总有一天我会跑得让你追不上。
中秋节过后,月饼的生意就冷淡下来,下个月还有个重阳节,卢青桑已经盘算着做重阳节的糕点了。
下过一场秋雨后,天气渐渐转凉,买乌梅汁与绿豆汤的人少许多,但是热乎乎的粥又可以卖起来了。
小食店的生意还不错。
这天午后,没什么客人,卢青桑便找了一本《三字经》教元宝识字。元宝现在是她重要的帮手,还是要认识一些基本常用的字才行。
一个头戴绿色绢花的婆子撑着一把伞走进食店,笑容满面地问:“请问卢姑娘在吗?”
这标志性的媒婆打扮,卢青桑与元宝面面相觑,她站起来,“我就是,大娘有何贵干?”
那婆子笑道:“我姓黄,姑娘叫我黄大娘就行。姑娘好标致的容貌,我今儿是受人所托,特意来向姑娘提亲。”
元宝惊喜道:“姑娘,难道是裴家——”
黄大娘疑惑起来,“裴家?不,老身是受永清县王举人所托,为他的次子王康向姑娘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出自李白。
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应该是俗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