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秦璐发动了车，但是没有开出去。
刘子懿把手机调到了导航，放在了车前架上。
秦璐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换给了刘子懿。
“不需要导航？”
秦璐指了指脑袋：“靠这里。”
一路畅通，刘子懿难以置信从高速公路到乡间小路，这么多复杂的道路秦璐是怎么背下来的。但是可以确认的是，一路上除了红绿灯，就没有因为车流而堵过车。可见，秦璐选择的确实是最短路线。
到达一个工业区，秦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她怀疑地看了看四周，问道：“刘子懿，你确定你给我的地址没错？”因为此时在她眼里的，是一大片杂乱的工业区。
这个工业区有着所有工业区都有的特点，但是唯独没有那种办公楼该有的特色。
所谓工业区的特色，就是还算宽敞的道路，但是因为卡车进进出出的缘故，路面坑坑洼洼不很平整。两边的人行道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在工业区各小区的围墙里面，不到上下班时间甚至连一条狗都看不到。每个工业区都有自己的围墙，但是这些围墙一定都是破破烂烂的。如果是砖墙的围墙，那必定有坑掉漆。如果是铁栅栏的围墙，必定锈迹斑斑。虽然旧，但是不破，围墙的基本作用还是存在的。而围墙和人行道之间，一般都有一条窄窄的绿化带。这条绿化带一般都逃不过两种命运。第一种，是因为缺少打理，绿化带里的绿色全部枯死，最后剩下的是一块块土盔。第二种，是因为缺少打理，绿化带长满了杂草。这些杂草杂乱丛生，有的直接长到人行道上，有的直接冲进围墙里面去。虽然机动车道残破，绿化带没人打理。但是各个工业小区的大门一定是敞亮的。不管是金字招牌还是灯光，偌大的一个工业小区的门头一定是好的。这就和残破的围墙和道路就有些格格不入。
再看围墙里头。不是市中心的那种高楼大厦，也不是商业区的那种玻璃幕墙的漂亮建筑。工业区最多的是一个个灰色或是绿色的厂房。虽然可能只有二到三层，但是厂房的层高非常夸张，甚至有些作为仓库的厂房一层楼等于普通办公楼的三层。
刘子懿点点头：“就是这里没错了，等你们进去就知道了。”刘子懿的语气很确定，这让寇天明来了兴趣。
第421章 421
由于两个女人都坐在前排，地址和位置一直是两个人在互相沟通，寇天明从来没有过目过。
于是寇天明说道：“你们先别动，也别说，让我猜猜……”说着，寇天明在车内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们的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四个斜角方向正好四个小工业厂房。如果靠懵的话，也有25%的几率。然而依照寇天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懵的。
他扫了一圈，随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右前方的小区，说道：“应该是这个工业小区。”
“为什么？”看来这样的游戏秦璐和欧阳冷银没少玩，两个人一唱一和已经开始了。
寇天明指着斜后方说道：“我们正好停在十字路口，四个斜角正好是四个工业厂房。首先我们来一个排除法。我们左后方的这个工业厂房，空地堆放着各种生锈的机械零件，不管是厂内还是厂外都杂草丛生，没有人打理。厂内的地面上零零碎碎有很多塑料袋、一次性餐盒和泡沫塑料。入口位置的门头很旧，流出的溴水弄脏了门头也没人清洗，用来照亮门头的探照灯甚至被拗断掉了一个，线头还露在外面。所以，我判断这是一个完全废弃的厂房，已经很久时间没有人使用了。”
紧接着寇天明又指向另外一边：“这个厂区，里面坑坑洼洼，但是又有明显的路面修补的痕迹。门口转弯的位置有很多条轮胎留下的 。这种应该是重型卡车在减速和加速时留下的印记。说明这是一个用来存放物资的仓库，而且吞吐量很大，大到对路面超出了正常程度的磨损。然后可以看到，正门口左边有一长溜停车棚，里面摆满了自行车、助动车和小摩托。说明这个厂里有许多上班的低收入人群，是一个正常运作的工厂。但是这个工厂里，全是骑自行车、助动车上班的人，偌大的厂房却没有看到任何一辆四个轮子的私家车。说明这只是一个纯粹的进出货的仓库，连管理员和负责人等级都很低，收入也很低。所以即使是管理层级别的人都不会开车上下班。这样的厂房是纯工业的，不会混有三哥这样高收入的人群。”
紧接着寇天明看着前方说道：“那么，一个废弃的厂房和一个纯工业的厂房已经可以排除了。剩下的就只有前方两个厂区了。首先看左边那个厂房。这个厂房的外围虽然很脏，杂草丛生的。但是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路面都是新铺的，厂房也都是整修过的。虽然停车棚里也有零零碎碎的助动车，但是比身后的那个纯工业厂房要少很多，甚至停车量只有纯工业厂房的十分之一。说明这个厂区内有人活动，但是并没有形成规模的生产。厂区内，可以看到停着三四辆小轿车，其中还有一辆车的级别明显高于其他车，应该是属于领导层面的坐骑。那么，我可以判定，那些骑助动车的人只是一个幌子，极少数的工作人员维持着厂房的正常运作，但是并没有实际生产。这个厂房真正的作用应该是掩盖在厂房外表下的办公楼。”
“而另一边的厂房，则明显要比这个厂房人多。从停车棚来看，停的助动车和自行车已经达到了纯工业厂房停车量的70%~80%，说明这是一个有许多劳工，但是生产能力不及纯工业厂房的工厂，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个实际在运营的工厂。并且，才仓库门口，可以看到已经完成卸货，但是还没有入库的货物。货物堆底下是木质的垫仓板，垫仓板上的货物用塑料膜捆扎，是很正规的货物打包流程。再一次证明这是一个有实际业务发生的实体厂房。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是一个实际用于生产的工厂，而不是那种掩盖在工厂表皮下的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