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系医修倒没什么,如果放在中土那边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但是吧,这个医修好像不怎么识字。
前天听说庄主夫婿跑到学堂旁听,作为学堂负责人的他第一时间主动请缨,亲自为他授课传业。
“默好了,先回去了。”
白发老头接过纸,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那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青衫男子。
每天中午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提前回去,据说是要给庄主准备好吃的,然后陪庄主一起睡午觉,等他再回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嗯,是个有心的人,就是休息时间太长,可能体力不怎么样。
听说木系修士大多弱不禁风,不知道这位行不行啊。
…………
钟黎槿在纸上龙飞凤舞地批下一个“准”字,把笔一扔,开心地瘫在椅子上,翘起脚。
这些天终于没有枉费她的苦心,一切事务从简,能下派的下派,能不动的不动,终于把她这个庄主从大小事包揽者变成了重要事务决策者。
很多小事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方向。方向走错了,越卖力就离目标越远。
这不,那个芜城的逍遥山庄还在向她咨询山庄发展方向的问题。
拜托,地方那么偏远,金系修士也不多,拼命狩猎还经常被妖兽袭击,搞得杂役们日子过得苦巴巴。
当过一段时间杂役的钟黎槿深有体会生活的不易。
那么多山地,不如圈养一些温驯的妖兽,再多种一些当地特有的水果啊药材啊,好过整天去林子里拼命。
钟黎槿只是随口给了个建议,没想到逍遥山庄那边的新庄主真的采纳了,据说还是今年新入门的内门弟子。
入门第一年就当上了庄主,看来有两把刷子。
钟黎槿点点头,给这个未曾谋面的新庄主点了个赞。
翘着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有一双手轻柔地按上她的肩膀。
钟黎槿没有睁眼,一个转身把人拉到椅侧,抱住那人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头顶上响起清润的声音:
“我最近学了不少字,给你念段话本吧?”
是啊,来銮城已经快一个月了,很多天的晚上还在处理事务,已经很久没和他一起看话本了。
而青沐这些天俨然是个爱学习的好妖,伪装成木系医修的样子,天天去小教室学习。
钟黎槿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忙于打拼事业的丈夫,冷落了天天在家的小娇妻。
今天终于提前处理完了事务,正好有空,那就一起看话本吧。
于是钟黎槿见青沐走到一边,从他那个小木箱底层拿出一本用布包着的书。
拆开层层叠叠的布,露出那本书的封面,花花绿绿的。
钟黎槿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作为东域唯一的木系男医修,当晚,他不小心闯入……”
停停停——
钟黎槿咬牙切齿地夺过那本“纯洁”的话本,接过来一看,《医师的自我修养》几个熟悉的大字差点闪瞎她的眼。
“啪”地合上那本书,转头换上和蔼的表情,钟黎槿微笑着解释:
“小木妖暂时不能看这个,这个太深奥了。”
下一秒她对上一双无辜的青绿色眼睛:
“可是我已经先看完了。”
为了给她念这本话本,他特地把里面不懂的文字都找出来,认真学习过了。
只不过有些句子的字能看明白,连在一起的意思就不太懂了,果然是有些深奥。
钟黎槿见他跃跃欲试地想问出几个不是人能问的问题,急得上手捂住他的嘴。
青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但是好可爱。
钟黎槿想起自己举着两个手指头发的那个誓。
其实睡在花床里真不好受。
她看似手脚规规矩矩,却老是抑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偏偏那个真正在蹭来蹭去的小木妖,又什么都不懂。
既然如此——
钟黎槿把那本书扔到一边,按住那双想去接的手。
“有什么看不懂的,我来教你。”
…………
很快钟黎槿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并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这花期也太长了吧!
一言不合就把她拖进去睡花床。
更关键的是,每次睡完她都感觉自己像喝了什么大补药,就算处理上一整天的事务也依然神采奕奕。
当晚。
钟黎槿再次摇手拒绝了对方睡花床的建议,把脸埋在枕头里。
一根熟悉的小卷卷悄悄地缠上她。
钟黎槿赶紧装睡。
但小卷卷继续我行我素,大胆游走,还伸出软刺轻轻地刷她手心。
钟黎槿忍不住睁开眼,再次抵抗失败。
…………
漫长的花期终于过去。
一个烟雨天,有绿色和青色的身影立在山头。
青色身影站在绿色身影后面,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环抱着前面那人的腰,把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
钟黎槿看向西边的天空,烟雨下是一片灰蒙蒙的。
又是一个不宜出行的日子。
可是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啊。自从接下那白发老头的请求,他倒好,一天就在学堂教教书,或者给青沐开开小灶,可是自己却终日忙碌,连头发都多掉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