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军医呢!”这都流血了,还不见军医。
卓其拉推了军医的尸体,“他在这儿。”
集体为军医默哀,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治伤救人的同时还炖着红烧肉,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武将为华炎晏包扎好了伤口,这下上半身真的成了木乃伊。
华炎晏为了鼓舞士气稳定军心,拿起刀又冲出了营帐。
随从们也十分振奋,跟在他后面准备策马扬鞭。
他们策到军营后方时,被回来的士兵拦下了。
“前方战事如何?已经开始了吗?”华炎晏问。
士兵灰头土脸的:“启禀殿下,已经结束了。”
华炎晏惊:“什么?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怎么这么快?”
华奇珩:是啊是啊,怎么这么快,人流速度都没这仗结束的快,过家家吗?
士兵回答:“回禀殿下,北突丹蛮子不敌殿下的英明神武,已经退守到深山里面去了,但是他们丢下了叛军卢士宝。”
荆军押上卢士宝,他同样一身灰头土脸的,不过少了荆朝士兵的精气神。
华炎晏觉得荆军的说法站不住脚,特意纠正道:“我在沙场上并未杀敌,不存在神武。”
一出场手臂就被砍了一刀,治伤的时候还被细作偷袭一刀,要是他爷爷知道了,还不气得把他拴在马背后面绕沙场三周。
“不,殿下有!”士兵不屈不挠,“我们都看见殿下带刀冲进战场,看到殿下挥舞大刀去敌人首级,正是因为殿下的英勇神武,我们才能够打胜仗,殿下威武!”
场上所有将士大喊三声:“殿下威武!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卓其拉:“这……”
华奇珩:“别怀疑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士兵提起一颗头颅:“看,这就是殿下取下的敌人首级!”
一颗蛮子的脑袋甚是血腥,那卷曲又打着结巴的头发形象又生动地向中原勇士们展示了草原汉子一个月不洗澡的男子汉气概。
场上又沸腾了,大家举着兵器围着华炎晏转圈圈,继续高喊“殿下威武”。
华炎晏:“……”
华炎晏的马:“……”
他命人将叛徒卢士宝押到帐中受审。
欢呼终于停止了,华奇珩被那颗头颅弄到胃部不适,再一看卓其拉,她反而更加兴奋了。
这里的都是些什么奇葩和变态?
卢士宝在跪在帐篷中央,坚贞不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爱国大将,宁死不卖国呢。
华炎晏亲自审他:“卢士宝,你对自己通敌叛国、克扣军饷、贩卖粮草的罪行可认?”
卢士宝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动也不动。
华炎晏的随从上来就在他背上踢了一脚,他“嗯哼”一声趴在地上。不过他很快就起来了,
一起来就开始叫嚣,说的全是中原人听不到的话。
“他居然还会讲外语?”卓其拉着实吃惊。
她看了一眼华奇珩:一个叛徒都掌握了至少两国语言,荆朝人才辈出。
华奇珩有点点骄傲,但好像又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华炎晏微眯双眼,审视这个叛徒。
“启禀殿下,他说的是北突丹语言。”
帐篷角落传来一个声音,大家寻声望去,原来是军师。他这个人向来少言寡语,不打仗的时候就是帐篷里的背景板,打起仗来就是沙盘前的马后炮,要谋划没有,馊主意一堆。
但是他有个更重要的隐形身份,他是太子布在允州军营中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掌握卢士宝的罪证,回去献给太子,让其在皇帝面前邀功,顺便给华炎晏添堵,最好能够找准时机栽赃陷害。
华炎晏警惕起来:“哦?”
军师:“殿下你快听,他在骂你呢。”
卢士宝:“@!#$%^&*(!@#$%^&*。”
华炎晏:“这你都听得出来?那你翻译一下。”
军师:“……启禀殿下,都是脏字,说出来怕脏了殿下的耳朵。”
华炎晏冷笑:“也好,那请军师你先把他骂的都记下,作为他辱骂朝廷要官的罪证,到时候回到东都后一起说给大理寺卿听。”
军师眯眯眼:“好嘞”
卢士宝改变策略,还是牙关紧闭,众人觉得在这儿审不出多少猫腻。
华炎晏决定当即回东都,把他押进大牢,交由大理寺亲自审判。
回到东都后华炎晏请来了一众官员,一同审判卢士宝。他还让军师当庭翻译卢士宝骂他的脏话。
军师借着一股疯劲,把华炎晏损得体无完肤,真是替他主子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华炎晏对谩骂照单全收,冷笑不语1小时,终于能在军师话音落下后发表观点:“脏字军师都能听得如此明明白白,看来军师也很懂北突丹的语言。不知道军师和北突丹有什么关系呢?”
审判现场死寂,之后便是非议声起:军师怎么这么熟悉北突丹蛮人的语言?
华奇珩满眼星星地仰望华炎晏:原来父皇一点也不傻。
军师被当场拿下。大理寺少卿纷纷出动调查军师与卢士宝的关系。
审判风波过去不到24小时,华炎晏约华奇珩到东都花城赏花,华奇珩做足心理建设后,慷慨赴约。
他不明白华炎晏为什么要把他约到这个地方来,初春的东都寒气逼人,天气经常在一场小雪一场雨之间摇摆不定,花城里能看的花就没几朵,树枝光秃秃的让人看了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