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件让人两难的头疼事。
“下去吧,王妃,下面还有河呢,围着青山环绕跟一条玉带似的,景色美死了。”华奇珩临门一脚,解救了站在太阳下暴晒的所有人。
卓其拉又更崇拜他了,“你怎么知道下面有条河?”她小声打听。
华奇珩抬起下颚:“二十年后,这也是朕的行宫。”
卓其拉:“……冒犯了,陛下。”
华奇珩:“不要紧,朕赦免你。”
大约20分钟之后,一片梅林出现在骆怀慈的眼前。
“它们,光秃秃的。”骆怀慈果然失望了。
“是的,现在没有梅花,但是梅花树还是要悉心打理的。每隔十天,都会有人来这里给梅花树除虫浇水,修剪枝桠,把干枯的、无用的、交叉的树枝通通剪掉,等到冬季花开的时候,就特
别好看。”华炎晏边说边带朝里走。
太阳好大,晒得骆怀慈眼睛疼。
“这片土地这么大,为什么全用来种梅花树?”搞得她必须用袖子遮阳。
华炎晏怕她举手累了,干脆伸出大手掌抵在她额头上,顺便用胸膛贴着她的肩膀。
“因为晶瓷皇后喜欢。”
骆怀慈分明感受到她的肩上有个东西跳得很厉害,搞得她脸上一阵燥热,反而比被太阳直射更加火辣。
她抬头想偷看那人一下,不想被阳光逼得低头,躲开之前,还真的就触碰到了那人的目光。
“晶瓷皇后,喜欢梅花啊?”赶紧为自己找个理由,免得被人发现她很热。
华炎晏保持刚才的姿势,挺拔得像一棵青松,给骆怀慈投下一大片阴凉。
“是,她喜欢梅花。这儿以前其实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但是晶瓷皇后不喜竹子,太上皇也就不喜,命人把竹子全部砍掉,种梅花。你眼前的这些梅花树,好多都有三十年以上的树龄了。”
骆怀慈再抬头:“三十年?!真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啊,它们居然比你还大。”
“哈哈哈哈。”华炎晏笑了。
跟在他们后头默默偷听的华奇珩和卓其拉,为他的欢颜鼓舞了:我皇桑居然笑了,他居然笑了!这是他虐爱又追爱百般作妖之后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啊!耶!
两人开心地来一个Give me five。
华炎晏面带微笑伸手指向前面:“那棵年龄更大,五十年了。”
“哇塞!”
骆怀慈欢脱地奔向那棵最大最高的梅花树,用身体比对树干,发现树干比她纤细的身体还要粗壮。
“嗨。”她从树干后探出头来,俏皮地对华炎晏say“ hi”。
华炎晏受宠若惊,立刻探头去找她,骆怀慈的顽皮劲一下上来,又躲到树干那边探出头,
“Hi!”
这么反复几次,两人玩得十分欢快。
华奇珩,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拉拉,我觉得今晚我的灵魂将被孕育。”他用手帕拭泪,这一切太不容易了。
卓其拉对他的感动感同身受:“一定的,一定会的,你的灵魂和肉身都将被他们激情孕育。”
说着挽上他的胳膊,学着骆怀慈的样子,歪着头逗起华奇珩:“嗨。”
“你?讨厌!”一挥手绢,扑了个空。
卓其拉逃跑了,她还不忘回头继续逗他:“嗨!”
华奇珩像是一只被激发出兴趣的大猩猩,拍着胸脯发出预警:我就要来咯~!
拔腿奔跑,在漫山的梅花树丛里,体验追逐的乐趣。
华炎晏和骆怀慈不明所以地看他们两人表演:“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
华炎晏皱眉思考,“还真是不知道,但是也不奇怪,玉音从出狱之后,就一直行为怪异,做事毫无章法。”
骆怀慈俏皮地笑:“我挺喜欢她这样的,虽然很多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和她在一起相处还是很舒服的。你不也喜欢她吗?”
啊,这是一道生死送命题。
它难不倒一代天子华炎晏,“喜欢,但那不是爱。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爱着的、更重要的人。”
微微低头,深情望向骆怀慈,以炽热的目光,让对方冰冷的心开始燃烧。
骆怀慈躲开他抬头望天,啊,今天的太阳,真大啊。
四个人在野地追逐打闹好不痛快,出去叫船的阿黛奔回来驻住脚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战争与和平?
好在行宫只有一条大船,不然如果分开相亲相爱的四个人,阿黛觉得自己可能要被问责。
大船开动的那一刻,她被迎面吹来的河风,轻拂到神情气爽,直想高歌一曲。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骆怀慈:“……”
华奇珩:“……”
卓其拉:“……”
华炎晏:“真好听。”开始摇头晃脑跟上节奏。
“你怎么会唱这首歌?”骆怀慈问。
阿黛:“跟她学的。那天我们泛舟的时候,沈小姐一直唱。”
骆怀慈怀疑地看过去。
华炎晏:“有什么问题吗?”
此刻,华奇珩的额角留下一滴汗。
骆怀慈的神色轻松了些,对华炎晏说:“没有问题,我也会唱这首歌。”
华炎晏大喜,“那你教我。”
骆怀慈:“……好。”
于是,大船被小船的双桨拖慢了进度,在河上越划越慢,它轻轻飘荡在水中,整条河上都是凉爽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