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大费周章的,看我们今天穿的都是便服,就知道我们其实就是来走访走访群众的嘛。”
老警察一派老干部作风,郝仁立刻鼓掌给他拍起了彩虹屁,迪厅内充满了警民一家亲的祥和气氛。
郝仁的大哥大响了起来,这是他为了方便联系刀疤特意买的高科技装备,一部新的大哥大电话2.8万元,在掂量了自己存款里的位数之后,忍痛割肉买了一部二手的,花费了他1.8万,极其心疼钱地每天枕着入睡。
“哈喽?”此乃郝仁为人以来学到的第一个英文单词。
对方空等几秒才发声:“郝仁吗?一切是否准备妥当?”
郝仁紧抓大哥大环视全场,用高度自信的口吻回答:“刀疤哥,一切准备妥当,就等你来了。”
刀疤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切断电话,郝仁觉得,他此时也是满意的。
门外有人敲门,三下响声间隔时间相等,像是训练有素的大灰狼。
“谁啊?”小红帽郝仁贴过去,小心谨慎。
“是我。”门外人答。
郝仁愣了一下,惊讶地张开嘴:“刀疤哥?”
“是。”
“你怎么这么快?”
“你等我,当然说来就来。还不快开门?”刀疤的声音深沉又稳重,透露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神秘力量。
郝仁转过身,用动作提醒所有人立刻准备,然后颤抖着双手打开大门,一道光送来了曾经的解放路一霸,刀疤。
“啊,刀疤哥!”郝仁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刀疤显然不太适应这套西洋做派,嫌弃地从眼角给了他一抹余光。
忽然舞厅内闪光灯球亮了,场内四下都是白色的雾气,一眨眼就是腾云驾雾的鸡犬升天感。
“你……”刀疤慢慢转向郝仁。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瑞芬决定放弃《You are the King》,用一首改编的摇滚表达出家乡人民对刀疤的牵挂。
她还自嗨地甩起了长发,带着身边的大爷一起摇摆。
现场的气氛立刻活了起了,所有人又唱又跳地欢迎刀疤回家。
刀疤颤抖着后退两步,被后面的山猫搀住了腰,“老大,稳住,俺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因为上厕所和要递卷纸没有参与到欢迎仪式的老警员和新警员被形势震住,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郝仁引着刀疤和山猫上前,“刀疤哥,这是……”
“老张,这是我的徒弟小朝。”老张率先自我介绍,他不想张扬警察身份,平时大家捡的一分钱实在是太多了,他儿子的存钱罐早就装不下了。
刀疤谨慎地打量了他和小朝一番,“你好。”深沉点头。
老张意外,刀疤竟然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他果然是传说中的那个刀疤,冷漠,无情。
刀疤径直走向小黑屋,这里是他最熟悉的根据地、指挥部,他曾经在这儿关了灯用恐怖故事吓尿了无数跳舞又不付钱的青少年,他对这里充满了感情。
他朝山猫使了个眼色,山猫立即开始检查四周办公设施的完善程度。
郝仁上前道:“一切都是按照原样摆设,没有做任何变动。”主要是对黑屋有阴影,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进入。
刀疤没有回应。
郝仁问:“要不要先入座?”
整个屋内就一张桌子两张靠背椅,不在里面“行刑”的时候,两人吃个快餐盒饭什么之类的是不成问题的。
刀疤:“不着急,我还要等个客人。”
对了,刀疤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谈生意,谈生意得有个对象,以山猫这个假粤籍东北佬的社会成长阅历,是绝对没有资格和刀疤谈生意的。
“那,要不要先准备吃的?”果盘茶水之类的可以备一点。
刀疤还是爱理不理,他又朝山猫使了个眼色,山猫立刻闪了出去。
2分钟以后他从后门带进来3个人,他们并排站在靠背椅后面,自然形成一个汉字“凹”。
中间那人个头一米五出头,两边的人一米八大个,三个人都同时带着墨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坐。”刀疤简洁明了,自己先坐下。
对面其中一个高个上来从西装里掏出一块白手帕,在靠背椅上擦了一遍,伸手请矮个子坐下。
刀疤斜眼瞟了山猫一眼,他惭愧地低下头。
“货带来了吗?”刀疤问。
“钱带来了吗?”对面个子很小但是咖位很大的大哥问。
刀疤轻蔑挑起嘴唇,“先看货。”
对面大哥面无表情,“先看钱。”
“先看货。”
“先看钱。”
“看货。”
“看钱。”
……
“看钱,反弹。”
“看货,反弹。”
“不给看货的是乌龟王八。”
“不给看钱的是甲鱼老鳖。”
……
华奇珩的头都要炸了,这难道不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问题?大家都是当过带头大哥的人,谈判的时候能不能成熟一点?
他转出去打算到外面透透气,正巧碰上老张端着果盘进门。
“你怎么端这个?”警察叔叔怎么能干着阿煤、茅台和米线的活?
“哦,刚才大东说忙,把这盘水果塞给我让我送进来。”老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