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看来是风俗习惯有很大不同。这夏国风气,还真是礼崩乐坏,不成体统,放浪形骸。
但没等郑毅松口气,谢嘉衡仍然很执着地问他:
“那郑毅,你是否对舍妹有意?若你是真心求娶,我得先去禀告父母,再做考量。若是无意,那便当我没说这话,但以后你们也得【正常来往】,不要乱了分寸。”
无论他什么意思,今天都得把话说明白,不管夏国习惯如何,他们谢家的姑娘岂能与他纠缠不清?
他是男人,左不过是一场风流韵事,还能被当作宴席谈资,吃亏的可是他家女孩!
郑毅:……
好家伙,敢情刚才和你白说了呀,现在讲究自由恋爱,你们同意有个啥用啊,要谢若清自己点头才行!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人还没追回来,目标对象的哥哥就先和他“谈婚论嫁”了。
崔阳都快笑疯过去,还撺掇着他赶快答应,走家庭包围本人路线也不是不行嘛。
郑毅心想,他也就随便一听,要是他真敢绕过谢若清,直接和她家里人商量这种事,即使是他们主动要求的,那小混蛋知道了以后也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他都能想到她会怎么说——他们是古代来的,他又不是!
“不太好吧。”郑毅耸耸肩,“这是我们俩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虽然他确实是想追回谢若清没错,但这不是曲线救国,是直奔着淘汰出局啊。
谢嘉衡仍旧不放弃地追问:“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对舍妹是什么意思,你想不想娶她?!”
故事的发展总是这么充满戏剧性,拿着检查报告来找哥哥的谢若清走进他们的视野。
在两人齐唰唰看过来的目光下,谢若清忍不住咽了咽。
“额,其实,你们可以当我没听到刚才那句话。”
谢嘉衡:……
郑毅:……
那你就别挑明这件事啊,可恶!
讨论这种事情被当事人听到,其实三个人都挺尴尬的,只有谢若清稍微好点。
她轻咳几声:“大哥,你误会了。我和郑毅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还在小公寓时,谢若清就和他们说了现代人之间的家属称谓变化。不管他们短时间内能不能改,反正她对于兄弟姐妹已经改过来了。
这声普通朋友让郑毅眸光微暗,下垂的眼角掩去了他的满目不甘。
在他们分手前,也确实是到了快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触犯到谢若清的底线,让她温和却坚定地离开他身边。
谢嘉衡无奈:“哪有女儿家旁听此等终身大事的?你听了便罢,还非要拿到台面上说……”
正主在这,谢嘉衡总算放过了郑毅,不要求他必须给一个答案了,反正若清的态度很明显在撇清关系。
不管他们夏国的规矩如何,那郑毅方才也说了,讲究什么“自由恋爱”。既如此,他应当不会再纠缠若清了吧?
谢若清走了过来,谢嘉衡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又稳稳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交汇。
郑毅郁闷至极:“你那边的检查都做完了?”
“嗯,都差不多了。”谢若清回答道,“能当场出结果的都出了,剩下还需要时间的会以电子版发到我邮箱来。郑毅,我之前拜托你帮我找的精神科和心理医生,今天有来吗?”
郑毅点头:“有。是要给你弟弟诊断自闭症是吗,调查组请了相关领域的权威专家。”
谢若清很高兴:“太好了,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这对我们来说,也是珍贵的一手资料。”
有些话点到即止,不用说得太明白。谢若清听得懂,谢嘉衡还是云里雾里,他只大致推断出,这个医生应该是为嘉平找的。
想到此处,他的心情也激动起来:“若清,你的意思是,嘉平的脑疾可是有治?”
谢若清:……
她深吸一口气:“大哥,嘉平没有脑疾,他能听懂我们说话,智商很正常!他只是,额,可能只是过于内向,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症状,但他的脑子绝对没问题。你们不要再说他是傻子了,这样会让他更加不爱说话的。”
受限于信息认知,在古人眼里,很少与人说话,也不和人玩耍,总是自顾自低头的谢嘉平非常奇怪。嘉宁从前还喜欢去逗他,但嘉平从来不搭理,即使被挠痒痒,被捉弄都没有任何反应,那可不就是个傻子吗?
不过若清既说了,谢嘉衡也就从善如流地答应:“好,有的治便好。这等好消息,应当报以父母知晓,父亲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我去说。大家的检查都做完了,可以先找个地方坐下等,我带嘉平去另一个科室。”
谢嘉平的检查项目比他们这些大人多,他还得看儿科,方才都是谢瑾瑜陪同着他。在听到还给嘉平准备了其他医生问诊后,谢瑾瑜果然面露喜色。
虽说他对这个庶子谈不上有多重视,也没报以什么期望,但身为人父,肯定希望能治好他的病,让他变成“正常人”。
本来,谢瑾瑜还有点担心适龄的嘉平能不能上小学的问题,如果能让他“痊愈”,那就再好不过了。
做完检查的全家人都走了过来,正好趁着人齐,谢若清又解释了一遍,才将嘉平送进咨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