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学着刚刚楚念的样子,动作中带着斯文,喝完了碗里的酒,坐下来还轻描淡写地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
张腾咽了咽口水,撑着喝完了第二碗。
王兆又端着碗站起来,道:“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说什么了,都在酒里,喝!”
反正今晚上,他就不信,他们轮着来,还喝不趴这小子。
就连周曼语都端起杯子,跟着这气氛,敬了一杯。
岳昭羡慕地瞧着她们。
她就奇了怪了,她是有什么buff在身上?
她身边的这些人,除了自己,谁都是海量。
岳昭扭头看看笑得人畜无害的易凯,郁闷地干了手里的桂花露。
就连易凯,都是因为年纪小,众人想让自己不寂寞,才来陪着她喝的桂花露,但真论起来,他酒量比王兆还厉害。
去年王兆以锻炼的借口拉着他比喝酒,最后还是易凯把人给送回去的。
“小易凯,你要是想喝就跟他们一起去,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喝甜水。”
看见他眼中的蠢蠢欲动,岳昭直接拿了一碗酒塞进易凯手里,推着他去给张腾敬酒,惹得贾乐乐嗔怪着看了她一眼。
院子里的灯光与月光交相呼应,每个人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月色清然,施施然洒向这片大地,伴着微风飘来的虫鸣,还有厅堂里的高谈阔论。
喝着桂花露的岳昭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这样真好,她想。
带着将士们驰骋沙场,马革裹尸,流尽身体里的每一滴血,直到散尽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这是一个将军应有的宿命,她从未畏惧过死亡,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一世,她拥有了很多上一世没有体会过的东西。
她愿意为了守护这一切,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感慨着,眼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岳昭抬眼,就看见花狐狸对着自己笑得莫名其妙。
萧胥然丝毫不在意岳昭眼中的古怪,慢悠悠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冷不丁问了句:“你现在的酒品比起以前,有改变吗?”
“······有,但不多。”
问她这个做什么,她现在被管得可严了,每每想偷着喝,都被楚念她们给拦下来。
她堂堂重阳关少将军!
手底下将士无数!
喝个酒还要背着她们,结果她这个酒品,想瞒都瞒不住。
见岳昭生无可恋的样子,萧胥然忽而笑了出来,点头道:“那也不错。”
有进步就好,小将军酒后大杀四方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见贾乐乐走了过来,对他点头示意,把岳昭给拉走了。
望着岳昭高挑的背影,萧胥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那日听见她求赐婚圣旨,他惊掉了酒杯。
这事后来还被小瑜儿拿出来打趣,带着试探的意味,但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他此时才真切感觉到——
这个小将军已经长大了。
再不似他记忆里燃着火焰的细脆铁骨,而是长成了,如太阳一般热烈有生机的姑娘。
他看了眼桌子上专门给岳昭准备的桂花露,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给岳昭的杯子斟满。
尔后,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桂花的香气氤氲在鼻尖,他缓缓端起酒杯,准备低头饮下。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杯子夺了过去。
“胥然,嗝,说好的你得帮我,怎么,怎么这几个姑娘都这么能喝!”张腾已经被灌的双眼迷离,打着酒嗝跑过来找兄弟求助。
不是说好了帮他的吗?
“你,你喝的什么?”张腾闻着杯子里味道不对,一口就把夺来的桂花露给喝了,喝完还咂咂嘴,“甜的?不是酒?”
萧胥然眯了眯眼睛。
看在他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他今天一定负责把你送回家。
站起身拉着张腾走回酒桌,酒桌上一直在拼酒的众人也有些醉了,兴致来了自己人都灌,易凯首当其冲被拉过来喝。
萧胥然则是把王兆倒好的酒碗塞进张腾手里,在他耳边道:“我帮你换成了水,你不用担心,接着跟他们喝,她们肯定喝不过你。”
“真的?”张腾迷蒙着双眼,感动道,“胥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萧胥然面上带了两分冷意,眼神冷漠地把人推回酒桌,敷衍道:“嗯,去吧。”
你今晚不横着出门,他心里过意不去。
岳昭被贾乐乐拉到了不远处的门廊下。
见她出汗,贾乐乐拿出帕子,给岳昭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低声道:“你们准备在京城待多久?”
“我来的时候,阿父倒是没有规定回去的时间,原本是准备参加完陛下大婚,就带着王兆他们回去的。”
岳昭倒是很无所谓,这段时间阿狮兰来和谈,边境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除了练兵,她们还算清闲。
听她这么说,贾乐乐莞尔道:“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你们得留下来看着我大婚,否则,我可是不依的,我特意跟爹爹说,定最近的日子。”
这种话说出来,贾乐乐还是有些羞赧:“我与他,已经错过了不少时间,圣旨都是你替我赢回来的,你们都是我弟弟妹妹一般,我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