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
她很想说，谁这么天天吃，都腻。
然而男人不要脸起来，实在是太缠人了。
这一日，姜屿要跟同僚宴饮，会晚些回来。
施晚意一想到今夜兴许不用像咸鱼似的被翻来覆去，白日歪在暖炕上休养生息，翻看闲书，外头天色越晚她越是神清气爽。
宵禁前一刻，姜屿才从外头进来。
施晚意已经梳洗过，侧躺在炕上，只穿着薄衫，一双脚裸露着搭在一起，晃啊晃，笑眯眯地招呼他：“回来了？”
姜屿笑着颔首，脱掉大氅，站在离施晚意远些的地方散寒气，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脚上。
他绝对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可这是施晚意，一双脚就能晃得他心神不稳。
施晚意以前亏过身子，体虚怕冷，初秋火炕就得烧起火，如今寒冬时节，这屋子里更是暖烘烘的。
只片刻，姜屿便浑身都热起来，走向暖炕。
施晚意嗅到酒味儿，推他，“去沐浴。”
推完，还向后蹭，想要远离他。
姜屿攥住她的脚踝。
脚踝上的手指冰凉，施晚意一抖，便抬脚去踹人。
姜屿便又抓住她另一只脚踝，稍一使力，便将人拖回到身下。
施晚意：“……”
这个姿势，危！
姜屿微醺，慵懒道：“今日饮了好久，二娘也尝尝。”
话落，便衔住她的唇，教她尝尝酒味儿。
等他起身，施晚意整个人已经酥软在暖炕上，吃醉了一般。
这一会儿，姜屿已经热得流汗，便没继续闹她，转身进浴室沐浴。
施晚意最终没能躲闲成功。
一切平息之后，施晚意无力地依在姜屿怀里，忽然想起姜三郎夫妻那个几月大的儿子，道：“今日母亲还暗示，要孩子的事儿不急于一时。”
施晚意递给姜屿一个眼神，瞧瞧，连姜夫人都看不过去了，他得多荒唐。
姜屿抚着她的肩头，淡淡道：“是不急。”
他顿了顿，想到日后有个奶娃娃时时牵制施晚意，有可能占去他和施晚意相处的一部分时间，兴致便不高，“不生也无妨，府里管不得我。”
姜屿于子嗣上，没有执念，从前根本不在乎孑然一身，现下有施晚意，已是意外之喜。
不过，他还是问施晚意的意见：“你想生吗？”
想生吗？
施晚意认认真真地考量。
首先她不抗拒。
其次，便是权衡利弊。
姜夫人只是说“不急于一时”，不是说不用生。
姜家虽然没有皇位继承，但确实有偌大家业，肯定希望他们有子嗣。
如果不生，有姜屿撑着，会有麻烦，也不至于变成地狱模式；生就是从困难模式变成简单模式。
生养脱离不开，生是一道关，养更是至少十几的麻烦。
不过姜家的条件和姜屿本人，肯定能减弱麻烦，也无需她时时亲力亲为地照料孩子。
而且施晚意还有一个顾虑。
两人现在多种手段避孕，但根本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房事太频繁了。
没有房事绝对怀不上，不过血气方刚的年纪，完全没有……太残忍了。
啧。
得年纪大了，或是感情没了，才能淡下来吧……
施晚意躺平，“随缘吧。”
但两人都清楚，这个缘，宜早不宜迟。
姜屿想到风险，想到时间精力……之后的日子，热情冷却不少，克制了些。
施晚意没想到谈及生育竟然有这样的作用，便时不时就拿话戳一戳姜屿，往往会松快两日。
回门那日，姜屿备了厚礼，随施晚意一起回去。
施老爷年纪大，在女婿面前倒还好，施华亭这个舅兄面对姜屿这个妹夫，便拘谨多了。
即便姜屿对他们很尊重，不是一路人，总归是自在不起来
陆姝提前一日便到外祖家等候了，上上下下打量亲娘一番，见她红光满面，才点点头。
她可不怕姜屿，要是施晚意过不好，她肯定不善罢甘休。
施晚意事事顺心，小烦恼也没了，剩下的全都是快乐，哪能不红光满面。
可惜她的快乐，不是姜屿的快乐。
好在，当晚两人一起住进施晚意少女时的闺房，稍稍缓解了姜大人的不快乐。
第94章
天冷， 施晚意懒得折腾，又过了一个多月，立春后才和姜屿搬回她原来的宅子住。
父母尚在， 未曾分家， 居长的儿子儿媳却搬出去住，传出去， 颇多议论。
外人影响不到施晚意， 姜家人都是姜屿在沟通，到她这里，姜夫人态度如常， 没有对她提出异议。
施晚意好奇问过姜屿， 他是如何跟双亲沟通的。
姜屿坦然地告诉她：“两家婚事尚未定下时， 我与母亲说过， 你不答应嫁给我， 我做实了外室的身份也无妨。”
施晚意：“……”
姜夫人一定很糟心吧？
但装假是不可能装假的，施晚意绝对不会贤惠大度地妥协退让，主动留在姜家，让渡已经得到的权益。
施晚意从前没结过婚， 可她讲过价，人要给自己划定一个底线， 线上你来我往， 跨过线下便要吃亏， 不放弃， 必然如鲠在喉，一步步底线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