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闻言也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而在对方眼中何事算得上是小事?
不会惹上麻烦的事那就是小事!
她直言起姜家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要来抢自己“亡夫”的遗产的事。
秦燕要想让陈大年帮自己摆脱姜家人,那便得让这事变得名正言顺,得让陈大年师出有名。
陈大年是生产大队的队长,平日里没少带领村民,村里人都对他很敬重,说的话多少是有重量的,姜家人只要不是脑子缺根筋,不可能会跟其当面锣对面鼓的唱反调。
而借权最是巧妙,用对了对方才能有立足根脚,否则那就成了偏私。
如此的话,非但没法把事处理好,整不好还容易适得其反。
秦燕眼下最立得住根脚的武器,那就是分了家,那就是两家人。
如今大队按人头分粮票,所以但凡分家,都会在村里大队做登记的,再怎么狡辩,也是无从抵赖大队里白纸黑字的登记表。
若都是两家人了,岂有外人来抢自己东西的理?
至于要拿血脉相连的做由头,那是道德层面上的,没有太多力量,亲兄弟相互疏远的都不要太多。而且,姜家人的做法本就先绝了道德层面上的优势。
可以说,处理姜家人这件事上,秦燕是直接给他递了把名正且言顺的刀。
甚至,压下姜家这种无赖的行为,无形中也能给对方带来名声加成,简直是两利的好局。
“我也是走投无路,不然哪里会扯着大脸来求您。”
秦燕神色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情绪适当的起伏,让神态更显得真切。
然而,陈大年是什么人?在大队长这位置上做了这些年,早就磨出颗玲珑心,他一眼就能看出秦燕是在演戏,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而且还对秦燕的谨慎颇为欣赏,聪明人做事就是要不落人话柄。
在利害明朗后,陈大年也明白这事是能帮的,他点了点头道:“姜家这次确实是做得太过了,都是一个村的,你一个人带着娃条件本来就很难,我会让他们罢手的。”
秦燕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她轻声了说了谢谢,道:“那就有劳您了,下个月办席,定要跟您好好喝一杯,家里小孩还在等着,那就不叨扰大队长了。”
陈大年笑道:“快回去吧,别让孩子等急了。”
秦燕见事已办成,没多逗留,笑了笑后便离开了。
而看着对方走出办公室,脚步声一点点的远去,坐在椅子上的陈大年眼中带着沉思,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搪瓷茶罐,大大的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水。
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原以为立军是看走眼,只看中秦燕的相貌。
眼下看来,秦燕非但长得好看,还是个顶聪明的,这样的人最能把家经营好。
这样,也不算辜负老朋友对自己的托付。
至于对方托自己帮的忙,并不难,他不介意伸手摆平,算是送他们小两口新婚礼物。
作者有话说:
来加个娱乐项目吧,涨收二百掉落加更,鞭挞一下自己。
第13章
另一头,得到确定的答复,压在心头的大石跟着落了地,秦燕满心高兴的回了家。
她其实并不指望,陈大年能彻底帮她摆脱姜家,那些人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苍蝇。
只要有机会,必然还会再冒头,即便拿不走东西,也会尽可能想着恶心自己。
但陈大年出面,至少能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找茬,在秦燕心里,事要是闹不大,她完全有手段让姜家人自食恶果。
然而,陈大年此次处理得格外让她意外。
因为姜家人不仅没再上门,有时大队劳作,在地里碰见的时候,姜家几人看到她,便远远躲开,那目光像是在避洪水猛兽。
这些日子将养着,原身晕倒在地磕破的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
血痂掉落,伤口处只余下浅浅的粉色痕迹,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好全。
如此,秦燕养伤时的方便自然被收回去了,她得随着大队下地干活,因为下地能挣工分和粮票,现如今钱虽然要紧,但粮票和工分也必不可少。
这结果满意得出人意料,秦燕少不得有几分错愕。
虽说之前有谢过,可这事办得太圆满,按以前的谢法多少是有些不够,
不过,她手里又没什么拿得出来的东西,正犯难时,邻居家早播的花生熟了,挖了不少出来,她便拿钱买了五斤,混着沙土炒香,送三斤给对方当谢礼。
只是,陈大年听到她来意后,却苦笑道:“你这次可是有些谢错人了。”
秦燕闻言,不由得疑惑,“大队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事还有其他说道?”
她虽然好奇其中的变故,手却还是依旧将炒花生送出去,不为别的,只因没有谁上门送礼反倒把礼拿回去的,再说一点炒花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陈大年见状,哪里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他也没再推脱,伸手将花生接了过来,随后解释起刚刚的问题。
“姜家的事我是有当面上门的,姜家也迫于没理答应不会再提大勇遗产的事,但那些都是些刺头,话都是要半真半假的听,但没办法,我这大队长薄面也就到这里,再要多就是强人所难了。”陈大年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