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我应该要听你的话的。”
“栀栀对不起,妈妈是爱你的。”
“妈,栀栀,我想来找你们,可以吗?”
然而这一切,别栀栀早就已经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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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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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栀栀突然觉得眼前白光大绽!
身体莫名悬了空,极度的失重感让别栀栀感到心惊,同时还伴随着严重的窒息感,她狠狠憋了一口气,准备呼叫护士——
“啊……”
然而她一张嘴,就感觉到有冰冷的水灌入口鼻!
她的四肢变得沉重、不听使唤,似乎还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拖着她滑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救命!”
别栀栀听到自己叫嚷了起来。
有人急切地喊着“栀栀”……
然后就是卟嗵卟嗵的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
别栀栀浑浑噩噩的脑子逐渐清醒。
她感到同时有两股力量正在拉扯着她,一股极重的力量想将她拖入水中,一股力量却拖命地将她托高举起——
别栀栀惊诧极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并且听到——
一个年轻的黑胖男子正拼命抓着她的脖子,撕心裂肺的叫嚷,“救命!救我……我不想死呜呜……”
另一个白净瘦削的年轻男人死命托住她的后脑勺,一边扒拉着朝岸边游去,一边愤怒地大吼,“谭春雷你放开栀栀!放开她!我先救她上去……然后再来救你!”
谭春雷就是抱住别栀栀脖子的那个人,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三哥救我!你先救我!先救我!我不会游泳呜呜……救命!救命啊!”
别栀栀被谭春雨掐着脖子,几乎要窒息了。
三哥没法子,只好托高别栀栀的后脑勺,奋力带着两个人朝着岸边游去。
但他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纵使拼尽了力气也……游得很慢很慢。
别栀栀搞清楚状态后,求生欲突然爆发。她伸出双手,拼尽全身的力气,用指甲死死掐住谭春雷的两只手臂下方的嫩肉,还扬起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谭春雷一时不察,被她掐得巨痛,“啊”了一声,松了手。
别栀栀只觉得身子一轻,最重要是没人掐着她脖子了,她终于能呼吸了……
三哥带着她往岸边游的速度也一下子加快了。
谭春雷则震惊地看着三哥带着别栀栀越游越远,留他独自一人在水里拼命地扑楞着。
别栀栀冲着谭春雷大喊,“深呼吸……憋气!”
谭春雷惊慌失措,看向别栀栀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恶毒的憎怨。
这时,三哥已经带着别栀栀游到了岸边。
好几个人站在岸边,急切地朝着别栀栀伸出手,有人拽住她的胳膊,有人抱住她的腰,大家一块儿使力把她往上拉……
别栀栀回头看了一眼。
——三哥并没有上岸,而是转身朝着谭春雷游了过去。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个青年也卟嗵卟嗵地跳下水,和三哥一起去救谭春雷了。
被人救上岸的别栀栀环顾四周,心想她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好像是个公园,她落水的地方是个大型人工湖,人工湖中间有个水泥砌的简陋亭子。亭子上糊着的白腻子已经变得斑驳残旧,旁边有个湿漉漉已经倒塌下来的木栏杆扶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场梦?
人死了还能做梦???
一个穿着白衬衣、洗旧了的粉红背带裙的年轻女孩焦急又关切问别栀栀,“栀栀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别栀栀不认识这个年轻女孩。
但是,突然有莫名的记忆波强烈地冲击着别栀栀的大脑。
她将这女孩的名字脱口而出,“……谭春雨!”
谭春雨看着别栀栀,神色莫名。
别栀栀因为呛水而猛然咳起嗽来,再加上脑子一晕、身子一晃……她失去了知觉。
……
等到别栀栀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里的。
看着古旧简陋的病房和病房里样式残旧还掉光了漆的简易木床和桌子,闻到刺鼻的消毒水混着饭菜的……说不清是令人作呕还是让人期待的复合气味,还听到了身畔犹如菜市场般叽叽呱呱的热闹谈论声——
“哎你们说,栀栀怎么会跟谭春雷去逛公园,还那么不小心的压坏了栏杆……然后两人一起掉进水里了?”
“好吓人呀!不瞒你们说……我以为栀栀死定了!当时她和谭春雷一起落水,栀栀会游泳,谭春雷不会。谭春雷就一直抓着栀栀,要栀栀救他上去。你们也知道的啦,栀栀那么瘦,谭春雷那么壮……栀栀哪里带得动他!”
“是呀,当时两人在水里拉拉扯扯的,我看栀栀都已经不会动了!我真的以为栀栀她……死了。”
“我们又没一个会游泳的,只能在岸上干着急!”
别栀栀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消化着平白多出来的一段记忆,耳朵里听着这些妇人们的议论,大约有些明白了。
她穿越了。
穿到了一九六六年。
妇女们依旧聊得热火朝天。
“……谭春雷淹死了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