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不怕吴琴的报复。
——吴琴想去告别家,但是罗家也是一样不干净呀!
吴琴盯着谭春雨,问道:“别栀栀就那么蠢,只要求你写了一封道歉信,她就给你写了谅解信?”
谭春雨低声说道:“她们一家本来就是好人。”
“嘁,他们是好人?”吴琴咄咄逼人,“他们是好人那你呆在我家干啥?你上他们家去啊!”
此言一出——
罗家人齐齐盯住了谭春雨。
谭春雨也并非全无脾性。
她无地自容,又羞又气,眼圈儿一红,解下腰间的围裙就跑出了罗家。
吴琴一愣,气笑了,“哟,还长气性了!”
罗父皱眉,“呆会儿吃完饭你把碗洗了。”
吴琴:……
她手里有钱,连丈夫也看不上,哪里还肯洗碗,“你让我去洗碗?你咋不洗?”
罗父瞪视着她,“你这是手里有钱,得瑟了是吧?你也不看看钱都是谁挣的。”
吴琴:……
她只得吩咐道:“建华,你去把她找回来!”
罗建华,“我不去。”
“快去!”吴琴催促道,“……你的留城指标还没搞到手,她对咱们就还有用!你也想赶紧弄到留城指标然后娶别栀栀过门吧?”
罗建华烦得不行,却也只得站起身,出去找谭春雨。
谭春雨正在外头哭泣,突然看到罗建华跑了过来……
她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柔软温暖。
看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的。
谭春雨心里泛出甜蜜的滋味。
关于罗建华的留城指标,谭春雨也不是全无头绪。
多亏了这些天在外头走南闯北的,还真让她发现一个疑似能搞到手的指标。
不过,她还得再去活动活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吴琴和谭春雨各忙各的。
吴琴像发了疯似的找小张。可小张的同事告诉她,说小张的母亲患了重病在省城住院,前几天小张找邻居和同事借了点儿钱就去了省城,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谭春雨就一直在忙着攻略新的留城指标。
最终还真让谭春雨给找着了。
不过,这个留城指标就不如之前小张转让给别燕西的那一个。
——如今别燕西的岗位已经转正,只等他身体痊愈就能去钢铁厂上班儿了。
但谭春雨新找到的这个岗位,是本地筷子厂的岗位。
筷子厂的规模不大,工资和福利待遇也远不如钢铁厂。人家开价也就没那么高,只要求一千二百块钱。
谭春雨手里正好还攥着这么多钱,是吴琴让她做生意用的。
谭春雨小心翼翼地经营着,大着胆子大手笔做倒卖的生意,整个人忙成了一只陀螺……她万万不能让吴琴觉察出,她已经花掉了三千块钱帮别燕西买指标。
很快,六月就过完了。
踏入七月,小张“托人”带话给吴琴,说这指标他暂时不转让了。
这其实是谭春雨授意小张这么做的。
要是小张不这么做,吴琴隔三岔五的就去找他,他也很烦。
这个消息让罗家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躁与烦闷不安。
谭春雨适时将筷子厂的那个指标告知吴琴。
虽然筷子厂不比钢铁厂好,但现在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局面了……罗建华便在父母的授意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办理了那个筷子厂的指标转让。
罗建华得以留城,吴琴心头大石放下,可她心里窝着一把无名火没地儿撒,在家里颐指气使的把谭春雨搓磨了一遍以后,还觉得不解气,便又跑去了别家。
别家人多,尤其是小孩子多,吃饭的时候特别热闹,速度也慢。
吴琴到家的时候,别家一大家子刚刚才吃完饭。
看到吴琴,众人都十分意外。
吴琴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进了门,“哟,还在吃饭呢……”
她本想讥讽一下别家的伙食不如自家,可盯着桌上一大钵乳白色洒着翠绿香葱的鱼汤,一盘子还没吃完的红烧鱼块……
差点儿滑出喉咙的那句“你们家就吃这啊”的讥讽的话就被自动咽了回去。
——她家今天也就吃了个比素菜高级一点点的油煎豆腐!
吴琴心里就更怄了。
她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应雨时。
应雨时今天收到一个特别特别不好的消息,心情糟糕透顶。可顾忌着家里的儿孙们,她又死命忍住,强颜欢笑地和家人一块儿吃了晚饭。
她本想等孩子们该散的都散了,再好好和丈夫商量这事儿……
没想到吴琴上了门。
应雨时特别烦她,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好,“吴主任是不是记性不好?上回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请
回吧!”
吴琴一愣。
她也气笑了,“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了!本来我还想着这都已经七月中了,你家别芃芃和别栀栀到现在都没去知青办报名儿……我啊好心想来给你出个主意,结果你……”
说到这儿,吴琴故意拖长了尾音,就等着别家人问一句“什么主意”,她就好来拿乔了。
结果——
根本没人理她?!
吴琴呆住。
愣了一下,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