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今天时队长是要带她去医院看嗓子呢。”
“啊?看嗓子?难不成哑巴还能治好?”
“我看估计得白费功夫,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哑巴能开口说话的呢。”
“我也是。”
“……”
大家聊了一会儿,摇摇头,觉得没意思。
只不过是时蔓喜欢折腾,就让她带着温君丽折腾去吧。
她们还是专心排练春晚的节目去。
……
第一陆军医院。
时蔓带着温君丽挂了耳鼻喉科,挂的门诊正好是最厉害的专家。
温君丽以前在老家看过嗓子,她来文工团时,把病历也都带了过来。
因为温君丽并不是天生哑巴,而是经过父母双双牺牲的重大打击后,忽然失声。
专家打开手电筒,拿起听诊器和放大镜,叫温君丽放松坐好,进行了一遍详细的检查。
随后,又将温君丽的病历细细翻看了一遍,这才笑道:“不错,不错。”
时蔓按着温君丽的肩膀,比她更着急地问道:“医生,我妹子这嗓子,是不是彻底好了?”
“差不多吧,我再给开点药儿,吃一个疗程,巩固一下,应该就可以放心。”医生拿起笔,在单子上开始龙飞凤舞地写字。
时蔓见他开好药单,又忍不住问:“医生,她这是怎么忽然好了啊?”
医生盖上笔帽,露出温和的笑,“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姑娘她的声带啊,其实老早就好了。只在最开始悲伤过度的那几个月,因为日夜嚎哭,所以声带有所损伤。”
“啊?可她一直都不能说话。”时蔓有些诧异。
“那是心病。”医生深深看了时蔓一眼,翘了翘嘴角,“现在,心病治好了。”
这是医学上都暂时无法解释清楚的科学原理。
如果非要用一个理由来说明的话,那就只能归根结底于人的情绪是非常复杂的。
温君丽失去父母后,十分崩溃,举目无亲的她感觉自己成了风雨飘摇世界里的一株小草。
她变得谨小慎微,封闭自己。
直到时蔓的出现,治愈了她,让她又重新找到了安全感。
当然,这些医生无法知道,时蔓也不知晓。
只有温君丽心里自己清楚。
如果没有时蔓,她现在还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是不被人注意,任谁经过都能踩一脚的小草。
她是为了时蔓,才努力重新发出第一道声音的。
……
从医院出来,时蔓很高兴。
她左手提着药,右手拉着温君丽上了车。
却没带温君丽直接回文工团,而是说要请她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
今天看病非常顺利,排队的人也不多。
张志新给了她们一天假,两人的时间还绰绰有余。
等着菜上来的时候,时蔓叮嘱温君丽,“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吃药,巩固好你的嗓子。”
“嗯。”温君丽轻声应了,摸着自己的喉咙,感受着声带的震动。
她现在说话很喜欢这样,即便只说一个字,也能从指尖共振出难以形容的神奇。
“对了。”时蔓想起来又叮嘱,“你嗓子好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温君丽奇怪地眨眨眼,懵懂地望着时蔓。
时蔓神秘兮兮笑了笑,“我们暂时保密,到时候才好来个大的!”
对于时蔓说的“来个大的”,温君丽并不理解。
但看着时蔓高兴的样子,她也忍不住跟着抿唇笑。
温君丽认真又郑重地点点头,掐着掌心告诉自己,要好好记住,千万不能露馅,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她可以说话了。
时蔓说的任何话,温君丽都愿意无条件去相信,去遵守。
……
吃过饭,时蔓还是不肯回文工团。
她又带着温君丽去了百货商店,给温君丽买了两身好看的行头。
“你瞧瞧你,不穿军装的时候就这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这样可不行。”
“你还这么年轻,长得也漂亮,就应该花枝招展的,是不是?”
温君丽被时蔓夸得有些抬不起头,她脸红着,手忽然被时蔓握起来。
定睛一看,时蔓正从包里掏出那瓶护手香,往自己手上擦。
温君丽吓了一跳,连忙缩手,小声道:“贵。”
这个护手香她认得,是胡春儿送给时蔓的,听说贵重得很,给她擦实在浪费了。
“别躲。”时蔓不由分说,往温君丽手上抹了一团,“赶紧自个儿擦匀,到时候要上台表演呢,不把手养得好看点怎么行。”
温君丽怔怔地望着时蔓颤动的睫毛,微抿住唇角。
再然后,时蔓又带温君丽去找了一趟伍万。
这段时间伍万在家,正到处找灵感呢,看到时蔓就眼前一亮。
时蔓笑得沁甜,搓着手道:“伍万大哥,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这妹子写一首歌。”
“哦?”伍万有些意外,认识时蔓这么久,他还第一次听到时蔓对他提出写歌的要求来。
要知道,现在他火遍大江南北,创造才华人尽皆知,找他约歌的人能从京北城的西边排到东边,但时蔓却没有借着老交情开过这个口。
时蔓进一步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想给我这妹子出个节目,让她参加春晚的竞选,登上春晚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