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卓禹驰生怕归希文理解不透彻,亲自给他示范,悄咪咪将手搭在他掌心,用指腹挠他掌心痒痒。
归希文一阵嫌弃,立即将卓禹驰的手甩开,“懂了懂了,别示范了。”
卓禹驰有意逗他,“别嘛,你掌心摸起来挺舒服,让我再摸摸。”
“滚!”归希文受不了卓禹驰这股调侃,逃也似的回隔壁店里取自行车。
回去的路上,归希文推着自行车,不断回想卓禹驰的话。
想要亲密,就得多多肢体接触,可他现在的肢体接触就卡在牵手这一步,没办法再进一步了,要怎么创造肢体接触的机会呢?
归希文仔细想着问题,丝毫没有察觉到天空飘起了小雨。
等他走回到家门口,才发觉头发上凝满水珠,肩膀上也被雨淋湿一大片。
归希文站在门口,不停将肩膀上以及发梢上的雨水抖干净,在这片刻的功夫,他福至心灵,突然想出一个绝妙的计划。
归希文兴冲冲地进屋,特意顶着湿头发和湿衣服在顾樱面前露脸,到了晚上,他还要咳不咳地在喉咙里闷哼一声。
第二天一早,归希文华丽丽地生病了。
躺在床上无法起床的那种。
顾樱也没料到归希文生病生得如此突然,她看着无法起床的归希文,走上前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还好,不是很烫。
“怎么突然就病倒了?”顾樱疑惑着问。
归希文苍白无力地抬起手,指向房间角落里昨天换下的衣服,虚弱道:“大概是昨天淋了雨吧。”
顾樱:?
顾樱挑眉:“昨天下雨了吗?”
“怎么没下,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湿了。”归希文说完,意识到自己语速过快,这不符合一个生病人的语速,于是他急中生智,紧跟着咳了两下。
顾樱上前拍拍他的背,纳闷:“可昨天那点雨缝子,连地面都没打湿啊。”
“但是它打湿了我。”归希文倔强地为自己辩解。
他不管,他就是被雨淋感冒了。
顾樱半晌无言,“好吧,你看样子是感冒了,要不吃点感冒药?上次还有剩下的,你这次的症状没有上次严重,额头也不烫,吃过药应该很快就能好。”
顾樱自顾自地说完,出去客厅抽屉里找感冒药。
顾樱记性比较好,家里只要是她放过的东西,她都原原本本地记得位置。上次给归希文吃过的感冒药被她放在客厅柜子上的第二个抽屉里面。
她打开抽屉,却没看到里面的感冒药。
奇了怪了,去哪里了?
顾樱往房间方向瞟了一眼,不确定地继续在客厅里找感冒药。翻开所有抽屉,里面都没有感冒药。
她只得蹲下身子,将脑袋探进柜子里寻找。
过了好一会儿,顾樱才从柜子最底部找出一盒感冒药。
她盯着感冒药左看右看,确定还没过期,捧着感冒药往房间里走。
一进门,她吓了一大跳,只见躺在床上的归希文大汗淋漓,虚弱地朝她招手,“我,我头疼。”
顾樱快步走过去,拿起床头早就准备着的毛巾轻轻擦他额头的汗。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流这么多汗?”
顾樱边擦边小心翼翼看着归希文的脸色,“你头疼得厉害吗?我看挺严重的样子,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顾樱说着要起身,归希文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不用了,我吃点药就好了。”
顾樱神色复杂地望向床上的人,“好,我去给你倒水。”
她将感冒药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出房间给他倒水。
等顾樱一走,偷偷觑着房间门口方向的归希文立即坐起身,拿毛巾胡乱在脸上抹汗。
累死人了,一分钟做这么多俯卧撑,真他妈累人!
还别说,装病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归希文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瞟到桌子上的感冒药,他拿起来细细看着。
这玩意不是被他塞到柜子底部去了吗?顾樱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正愣神间,顾樱倒了一杯温水,慢慢走进来,归希文神采奕奕的眼睛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他撑着身子,虚弱地往床背上轻轻一靠,等着顾樱把水端过来。
顾樱撕开感冒药,将药和水都递给归希文。
归希文迟迟不接。
他垂着一双虚弱的眸子,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抬起不手。”他说。
言下之意:你得喂我。
“好,我喂你。”顾樱轻轻坐在床沿边,慢慢将药塞进归希文口中,然后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她动作轻柔,极有耐心,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整张脸充满无限的包容。
归希文很感动,非常感动!
一瞬间,他似乎穿越时空体会到年老之后的某种场景,那个时候两人年迈,满头华发,腿脚不便,他生了病,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顾樱会像现在这样喂他喝水,耐心又温柔地照顾他,不离不弃。
多么美好的白头偕老的画面啊!
以后他一定要加倍对顾樱好!
归希文心中触动,激动之下,身子情不自禁前倾,他想要伸手去拥抱顾樱。
哪知顾樱喂完水,自然起身,归希文完完全全扑了个空,前倾的身子收不住惯性,径直往前面倒去,姿势非常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