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她父亲明德庸和母亲杨永梅也相信了外面的传言,过来询问她。
明雪简直无语至极。
她现在是彻底没法出门了,这一切,都赖张阔!
“张阔,你要是真没做,你就像个男人一样去跟大家解释,要么想办法澄清,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明雪恶狠狠瞪着张阔,她为受到张阔连累十分不爽。
作为当事人,作为被大院里诟病的对象,张阔比任何人都淡定,他捏着报纸又转身返回到客厅里,坐下,淡淡道:“不必管它。”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想管也管不了。外面那些疯言疯语,就由他去吧,反正身上也不会掉块肉。”
明雪最看不惯张阔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够了,你是无所谓,可这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我现在都不能出去,一出去就能听到一堆混账话。”
“现在我爸妈都受到影响,昨天还来问我什么情况,我看你爸妈心里也着急,难道没来问过你?”
“我说张阔,你真是冷血,合着你自己心里舒坦就行?你压根没考虑过我们,我和我父母怕是得不到你的庇护,难道你连你自己的爸妈都不考虑一下?”
纵使明雪的话再刺耳,张阔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将报纸摊开,认真看起来。
和张阔相处这么久,明雪也深深了解到他的性格,张阔几乎从来不会认真听她讲话,就算她歇斯底里地叫喊,张阔也只当她在发疯。
被长期忽视的明雪忍无可忍,她随手抓起旁边的行李包,神色愤怒地瞥了张阔一眼,“我回娘家了。”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再待在一起,我出门恐怕都要被人叫成杀人犯的妻子!”
明雪回到房间迅速从衣柜里翻出几套换洗的衣物,抓起行李包,转身便走。
大门哐当的闭合声传入客厅,一直安静的张阔此时终于有了动静。
他将报纸合上,站在窗户前望着明雪走远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嘴角逐渐浮现出笑容。
他早就想明雪回娘家了,明雪留在家里只会妨碍他行动。
没过几秒,视线中突然出现归希文的身影,明雪似乎和归希文遇上了,两人在大院中有几分钟的简短对话。
张阔透着窗户看到这一幕,目光逐渐变得阴郁。
大院中,明雪拎着行李包,完全没有预料到会碰见归希文。
往常若是碰见归希文,她大概会像陌生人一样,连招呼也不打,就当没看见。
可最近大院里谣言多,传得风风雨雨,她不禁想向归希文打探打探情况,“希文啊,你那大学同学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没什么大碍吧?”
不管这事和张阔有没有关系,只要归希文那大学同学没什么大碍,很快恢复健康,那大家也就不会一直揪着张阔不放。
明雪这番心思归希文完全不懂,他有些疑惑明雪的主动问询,出于客气也只得回:“暂时没什么事。”
卓禹驰如今算是醒来了,没有什么大情况,可这也只是暂时而已。
出了车祸的人,很多都是一两个月之后才发现大问题或者一些重大后遗症。现阶段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大问题。
明雪听到这样的回复,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也不多说,拎着行李袋转身就走。
归希文疑惑片刻,也转身走回家。
刚到家门口,归希武探出脑袋迎接他,响亮地叫了一声:“哥!”
“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归希文接话。
归希武用他那胖墩墩的身材堵在大门口,不让归希文进门,他抱着双臂,噘着嘴:“哥,你刚才和明雪在大院里讲话,都被我看到了。”
“大嫂也看到了!她会误会的。”
归希文一怔,“你大嫂才不会误会。”
说着把归希武挪开,抬脚走进屋。
归希武追在身后,一脸不满:“哥,你怎么现在还和明雪有联系啊?”
“你别瞎说,我和她没联系。”归希文一边解释一边往厨房里走。
归希武亦步亦趋跟着,“没联系你还跟她说话!”
在小孩的世界里,说了话就代表有联系。
归希文没接话,只走进厨房,靠近顾樱,往锅里看了一眼,“这次煮了什么汤?”
顾樱回过头看向归希文,笑了笑,“猪肉豆腐汤。”
“嗯,挺有营养,我等下还要去一趟医院,顺便拎过去吧。”这些天顾樱每天都给卓禹驰熬汤,归希文已经见怪不怪。
顾樱却摇头,“这不是给卓禹驰煮的,他现在嚼猪肉还费劲,这汤是给你煮的。”
归希文怔了怔,“给我煮的?我又没出什么事,用不着补。”
顾樱放下手中的锅铲,回过头直白地伸出双手捧着归希文的脸,眼里有些心疼,“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这段时间,归希文恐怕很难熬。
好在卓禹驰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卓禹驰有稍微的差错,归希文怕是要陷在深深的愧疚之中。
“你放心吧,我给卓禹驰另外准备了适合他的汤,这锅汤是为你熬的,你好好喝完。”顾樱说着去拿碗筷。
归希文看着顾樱的背影,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种难熬的时候有个人一直挂念自己,原来是这样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