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希文眸子一动,将门合上,“什么忙?”
就在归希文把房门轻轻合上的一瞬间,另一间房的房间门适时打开。
张冬玲从房间里探出脑袋,一脸狐疑地在客厅里扫视。
她刚才明明听到外面有动静啊,是不是归希文出来了?
这人不好好地在婚房里洞房,跑到外面做什么?因为停电了吗?
可是停电了和洞房这件事又不冲突,停电了不是更好洞房了吗?
张冬玲心里奇怪,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偷偷从房间里走出来,猫着身子靠近婚房。
她轻轻将耳朵贴在婚房门上,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慢慢地,只听见里面传来顾樱一声娇喘:“你用点力。”
随后是归希文不情不愿的声音:“我力气就这么大。”
外面静静听着动静的张冬玲听到这一句话,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归希文这小子人高马大的,平时不是挺有力气吗,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顶用?
里面顾樱又说:“你这样我很不舒服啊,你速度快一点。”
过了半晌,没有回应。
站在外面的张冬玲心急如焚,忍不住把身子往前面靠近一点,企图听得更清晰。
良久之后,才听到归希文不咸不淡的一句:“行,那我加快速度,这样你舒服了吗?”
顾樱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嗯,舒服了。”
到此,张冬玲没再听下去。
她收回耳朵,兴高采烈地跑回房间,仿佛中了头等彩票那样热烈,像模像样地在日历上画出一个圈,做了标记。
房间里正在剪烛心的归向荣看到她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笑道:“你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
张冬玲心情颇好,她不自觉地接过归向荣手中的剪刀,一脸得意地说:“当然有好事,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另一边的婚房里,归希文收回放在顾樱背上的手,问道:“还有哪里需要挠?”
“不用了,谢谢。”
顾樱正拆着头发,背上突然作痒,她想伸手去挠,发现够不到地方。正巧碰上归希文回房,顺便就请求让归希文帮忙。
她哪里知道,她这个小小的请求已经让自己的婆婆张冬玲产生大大的误会,并且开始做抱孙子的美梦。
顾樱对这些毫无所知,她收拾完毕,出去洗漱一下,回来的时候,归希文已经自觉地打好地铺。
他从柜子里拖出一套垫被放在地上,铺上一层床单,稳稳地躺了上去。
顾樱倒是没有想到他这样自觉,往床上走的时候,她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归希文闭上双眼,动也不动,一副沉睡的模样。
得,又开始装睡。
顾樱也不拆穿,她觉得这样也好。
归希文大概还没有找到更合适和她自在待在一起的方式,所以以装睡的方式逃避不必要的尴尬交流。
顾樱闷不吭声地爬上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躺下之后她才发现一个问题,房间里的蜡烛还燃着。
这年头蜡烛也是挺贵的,可不能这样白白亮一夜。
蜡烛稳稳地放在梳妆台上,梳妆台离床还有些距离,顾樱不想下床,她撑起身子对着蜡烛虚空一吹,蜡烛的火焰在空中晃了两晃,片刻之后,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烛头。
顾樱有些懊恼,她动了动身子,憋出一股气,对准烛台,用力一吹。
蜡烛这下严重地晃了两下,而后依旧□□地燃着。
顾樱:“……”
有点恼火。
她现在连吹个蜡烛都吹不熄了么?
顾樱无奈地揭开被子,准备下床,谁料归希文抢先一步从地铺上起身,对着蜡烛用力一吹,然后返回躺下,盖上薄毯,一气呵成。
仿佛无事发生。
顾樱的手还僵在被子上,归希文动作太快,她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归希文躺在地上,已经发出熟悉的绵长的呼吸声。
隐在黑暗中的顾樱无声地笑了笑,她重新把被子盖上,小声道:“谢谢。”
地上的人翻了个身,一夜好梦。
第二天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顾樱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发现地上的人不见踪影,铺在地上的被垫也收进柜子里面,她打了个哈欠,穿衣起床。
没承想,一出房门,顾樱就对上客厅里面张冬玲一脸深意的表情。
张冬玲正在打扫卫生,她瞧见顾樱出来,殷勤地问道:“怎么就醒了,你多睡一会儿啊,累了就该多休息。”
顾樱不明所以地回答:“我不累啊。”
张冬玲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
刚才她瞧见归希文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一脸的疲惫,一看就是没睡好。现在看看顾樱,多精神啊。
顾樱这么个小身板都不累,归希文他那么一大块却使不出气,长那么高的个子有什么用!
张冬玲痛心疾首地担心起自己儿子的能力,她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得给归希文补一补。
想一出是一出的张冬玲当即决定出门采购重要补品,她交代顾樱:“待会儿你跟着希文去老王的摊子上吃早餐哈,我要出门一趟,估计中午才能回来。”
“好。”顾樱应了一声,揉揉头发去洗漱。
洗漱完毕,顾樱出来的时候瞧见归希文在大门口等她,估计张冬玲出门前也和归希文特意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