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戈狐疑的看着前面的王玄瑰,他一直都在外面晒着,怎么还这么白?
白日赶路,夜晚睡觉,索性只有他们四人,王玄瑰有时会爬到树上,躺在粗壮的树干上假寐。
每每这个时候,安沛儿都要心焦地唤他下来。
暗红色衣摆垂落,沈文戈站在树下,仰头见他嫌发冠碍事,将其摘了去,一头黑发倾泻而下,她只要伸伸手,就能触碰到。
而她也真的伸手了,直到与王爷本人并不相符的柔顺发丝绕在指间,她才徒然清醒。
弯钩银月、树影幢幢、红衣撩人,她定是被景色迷惑了,才又做出不妥的动作,急躁地想将手抽回来,发丝却越绕越紧。
王玄瑰本就没睡着,纯是心里堵得慌,所以在树上歇歇,她到时他就知道,此时头皮一紧,枕着手臂向下看去,就见她正在对自己的发丝施力。
怎么连他的头发丝都比他要招人待见。
他翻身跳下树去,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伸手拽断了她手指上的发丝。
沈文戈阻止未果,“王爷,别!”
手指上飘着断裂的发丝,树叶沙沙作响,那发丝便顺着风随意漂浮。
她在他想要将她手指上的发丝摘了扔掉时,手指藏起握成拳,躲开了他,为掩饰自己的失态,说道:“嬷嬷让我来叫王爷去用饭。”
随后又补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还是和我保持些距离好,我毕竟和过离,身份不好。”
也不知道是谁先玩他头发的,现在不光说话客气,连碰都不能碰了?
王玄瑰阴沉下脸,浑身像是沾满了毒的美艳花朵,在月空下开得糜烂。
在沈文戈低垂着头,要离去时,他勾起一侧唇角,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沈文戈轻声一句,似撒娇:“王爷?”
说完,她便闭了嘴,是之前他给的错觉太多了,导致她自己一时还改不过来,她会慢慢适应的。
刚要开口再唤一句,黑色靴子挺进,她不得已倒退,侧目看去,另一边黑色护臂出现,她被他困在双臂之间,背抵在了树上。
他的呼吸从头顶往下移,语气危险,“本王又不在乎你和离,这个借口一点都不好,沈文戈,你最近这段日子,棘手的很,本王自认也没做错什么,你跟本王解释解释,你为什么突然就与本王疏离了?”
沈文戈自听见他一句,不在乎和离,就难耐地闭了眸。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想离你远些,省得总忍不住被你吸引,尤其是知道你是为了报恩,才百般呵护。
她这一颗心,既像在火山中烘烤,又像在深海中沉浮,连她都不知道头绪在哪,如何才能走出。
指尖挑起她眼角划下的泪珠,他掐住她的脸颊,晃了晃,“你怎么又哭了?”
沈文戈泪眼朦胧睁眼,在他手掌下,艰难说话,“王爷,松手。”
“哼,本王就不松,”他不止不松,还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要抬起来拉他的手,两只手的手腕被他牢牢捏住,他道,“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想离他远点,他不准,为了报救命之恩,他都快烦死了,现在就想踹开他,想得美。
沈文戈眨干眼中泪水,不敢与他对视,眸光只好定在他眼下小痣上,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挣扎道:“王爷。”
“沈文戈,听好了本王不准你离开。”
在她惊讶不解的目光中,他放手,直起身子道:“自那晚后,本王还没正式跟你道过谢,沈文戈,多谢你当年救了本王。”
“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不准再躲着本王,不准再跟本王假客气,本王不准。”
作者有话说:
老王:虽然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你不许跑,你还想跑哪去。
【晚上11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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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喜提打劫
【二更】王爷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想死你们了
“听见了没有?”
沈文戈望着他, 摩挲着手指上的断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应了, 王玄瑰这才满意, 带着她往回走。
半途,她悄悄将断发细心解下, 看了他的背影几眼,将其放进了荷包中。
安沛儿见二人回来, 赶紧招呼他们坐下吃饭,瞧自家阿郎一副解决了大事情的表情,又观沈文戈依旧有些食不下咽。
待阿郎与蔡奴前去探路,方才坐到沈文戈身侧,对她道:“阿郎可是给娘子委屈受了?”
沈文戈摇头:“嬷嬷, 没有的事。”
“没有就好,如果有, 娘子一定要开口才是, 奴替你出气!”
“真没有。”谈不上委屈,只是他总是说些会让她误会的话,令她忍不住动摇,现在控制自己的感情已经很难了,若像以往难上加难。
安沛儿为她披上披风, 同她道:“这话本不该奴来说,阿郎他幼时过得并不幸福,导致他脾气秉性变成如今这样。
他对某些方便并不敏感,甚至称得上愚钝, 娘子要是有话, 万不要憋在心中, 一定要同他讲才是,要让他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才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