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亭从净室出来时,下意识放轻了步子,想是她已歇下,行至床榻前,眼前的小公主两只小手左右各一边撑着自己的眼皮,那模样极为惹人。
见他行来,兴奋的坐起了身,“瞻之哥哥。”
“困了为何还不歇下?”
“我在等你。”
谢晚亭垂下眼眸,熄了灯,小公主一句她在等他,让他不知她要做什么。
见谢晚亭躺了下来,她也又躺下来,侧对着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将手中用红线缀着的两只小麒麟在他眼前晃了晃,“瞻之哥哥,你看。”
“玉麒麟,怎么了?”
小公主冁然轻笑,又向他身前凑了凑,压低嗓音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连我母妃都不知道。”
谢晚亭喉结微动,倒是不知她这般模样是要说什么秘密,“夫人说吧。”
“我这两只小麒麟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送给我的,他与我说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在街上铺子买来的小玩意,我守诺,所以,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说完,她与谢晚亭眸光相对,知晓他是何意,她又道,“跟你说不算毁诺,你是我夫君,都说夫妻一体,没事的。”
谢晚亭认可她说的话,“嗯,夫人放心,我会给你守诺的。”
谢晚亭说完,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虑,目光又落在她手中那一对玉麒麟上,玉麒麟动作欢跃,雕刻的栩栩如生,“夫人可让我仔细瞧瞧。”
“给你。”小公主欣喜的递给他,这些年无人知晓这件事,如今与他说,她心里是畅快的。
谢晚亭凑着床帐外那豆羸弱的光瞧了眼,随后又递给她,“夫人一直都带在身上吗?”
楚楚颔首,乖巧的回着他,“嗯,一直带着,不过都是放在床榻处,睡觉前拿出来瞅上一眼。”
“既然将此物送给夫人之人不愿让别人知道,夫人日后也当放置妥当,还是不要拿出去的好。”
“我知道了,瞻之哥哥。”
说完,她又将小麒麟放进了小屉柜里。
她躺下来,瞧了他一眼,嗓音软糯糯的说着,“瞻之哥哥,你靠里一些,都挨着床榻边边了。”
谢晚亭与她相视,虽是迟疑,终是在她净澈的目光下轻挪了下身子,她也挪动了下身子,将脑袋靠在他肩头。
谢晚亭欲言又止,还是让她靠在了那里,过了片刻,她似是不太舒服,又在他肩头蹭了蹭,抱着他的手臂没一会就睡下了。
翌日,谢晚亭休沐,楚楚醒来时他正在外间桌案旁翻看书籍,用了早膳后,楚楚还想要扳回昨日之耻,认真与他下局棋。
二人刚走出内院,就见月洞门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她识得,是七陌,可另外一个人她却是从未见过,瞧着身形与穿着,似是习武之人,腰间配着的铜牌像是……是金鳞卫里的人。
她不解的掀眸瞧谢晚亭,“瞻之哥哥,金鳞卫的人找你做什么?”
她是在担心,金鳞卫里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杀人如麻,手段残暴,在上京那都是出了名的。
没等谢晚亭回她,站在月洞门处的人朗声道,“秦杨见过公主殿下。”
楚楚瞧着这人满眼笑意,倒是一副温和模样,她应了声,“进来吧。”
秦杨与七陌目光双双看向谢晚亭,见他不语,还真就进来了。
谢晚亭侧首与她说着,“秦杨不止是金鳞卫的人,也是府上的侍卫,日后你若有事,可唤他去做。”
楚楚心中暗惊,她怎不知瞻之哥哥还能使唤金鳞卫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首辅大人目光落在小公主唇上却躲开,他在想什么?
第20章
金鳞卫可是谢首辅掌管的,雇这么个人来府中做侍卫怕是花了不少银子,瞻之哥哥也真是的,改日她跟父皇开口讨几个侍卫不就是了。
“知道了。”
“我先回书房,待事情忙完,会来与你下棋的。”
见他要走,楚楚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可瞧着他,倒是真有事要处理,她点了点头。
秦杨将云缈院外院瞧了个遍,直到谢晚亭瞥了他一眼,径直向书房行去。
刚出了月洞门,秦杨嘿笑了声,“大人,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永阳公主呢,大人好福气。”
七陌给秦杨递了个眼神,也偷偷笑了,适才他家主子跟永阳公主说话时倒是挺温和的,还下棋?主子何时这般有闲情逸致了。
秦杨又道,“云缈院里还真是变了个样,大人您大婚属下连杯喜酒都没讨到,什么时候给补上?”
“说正事。”
秦杨敛了笑意,突然正经起来,“大人,您让我查的都查到了,属下之所以会在辽东待了将近月余,是还有一拨人也在查此事。”
“嗯,是太子的人。”
“属下查到陆老将军每次与瓦原族的人会面后都会去亭口县见一人,此人名为飞潜,属下查了此人,发现……他与侯爷有过来往。”
秦杨说到侯爷时语气明显低沉,七陌眼都睁圆了,“秦杨,你可查清楚了?”
“嗯。”
谢晚亭步子放慢了些许,“太子的人可也查到了?”
“应是没有,属下在发现这条线索后就都销毁了。”
“嗯,辛苦了,三天时间,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