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沁雪听出了她的下文开头。
女孩子仰了仰脑袋, 露出纤长的天鹅颈朝楼上走廊边的男生笑了一下，看见他笑意更甚之后, 才收敛了一点跟薛沁雪说：
“可是我不太确定他的态度。”
他的举止偶尔亲昵，但平常他很正经的，偶尔给姜觅一种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的错觉。
“还不确定？难道在你眼里他还不够明显？？”薛沁雪惊讶得不行，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吗。
他看向姜觅的眼神, 说没点什么他们都不信。
明明都是朋友, 虽然会有关系很好和一般的区别，但是江弛白看薛沁雪的眼神可就正常多了。
这都不算明显那怎么样才算。
好朋友的眼神太过明显，姜觅心虚了一下。
“我不知道…”
杏眸闪躲, 她隐隐知道了自己的心, 但初次心动, 少女有点不安, 像是一定要真切的听见他告白才能确定他的心意。
“哎呀, 既然这样你就等他告白好了。”薛沁雪狡黠的眨眨眼，在她看来，两个人氛围这么好，江弛白难道还能耐得住吗。
姜觅翘了唇，脸红红的垂了眼遮下眸子里的害羞。
那她就…再等一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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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惊吓来得猝不及防。
她没等来江弛白的告白，却在某个午后等到了林寒袒露心意。
那天中午吃完午餐，他们一群人照常聚在一起听林寒讲题，但今天的题太难了，听了一会大家各自找理由头疼的溜走，姜觅也打算回位置。
“一起去超市买饮料？”温和的男生推了推眼镜，朝她笑得温柔。
姜觅收试卷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先侧眸看了一眼薛沁雪。
薛沁雪轻松的神色僵住，然后装作不在意的继续低头玩手机。
姜觅心里叫苦，“那个、我喝水就好了。”
她就不去了吧。
女孩子不动声色的回了头，江弛白听完题和左长宇跑得没影了，不知道去哪了。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扣分！
她对林寒抱歉的笑了笑，心底悄悄抱怨着某个校霸同学。
“那、陪我去一趟？”
林寒再次开口，向来很懂眼色的男孩子第一次有点执着的看着她。
像是看出了她再次拒绝的心，林寒叹了口气，笑得无奈：“想跟你聊聊。”
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及时止损的机会。
林寒自嘲的笑了笑。
女孩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在桌下捏了捏薛沁雪发凉的手，然后轻轻点了头跟着他出去。
午后的校园满是散步的学生，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并肩而行，默默的多看了几眼开始窃窃私语。
姜觅揪着袖子，努力保持自己礼貌的微笑。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天拒绝薛沁雪的林寒，形式甚至都很像。
“不用太紧张。”林寒微微低着头，看着她微紧的粉唇笑了一下。
姜觅抬眸，顿了顿然后不经意的垂眸笑：“你今天…想聊什么。”
开门见山一点，她回去还得安慰沁雪。
“就这么不想跟我一起走？”林寒无奈叹息。
“没有的事，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她轻声，却认真的看着他。
竟是一点也不委婉。
只是聊了两句，林寒心中就有了答案。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温柔的男孩子垂了眼，低低的笑了一声像是释然。
“要是…我比他更主动，会是我吗。”
快要入冬，阳光给予的暖意属实微薄，女孩子迎着阳光，认真又温软的对他摇了摇头。
“对他…我现在并不清楚自己的心，但是林寒，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
两人走进小超市，沉默了半路的林寒终于是无奈失笑。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这张好人卡？”
算是对他的认可？
姜觅见他情绪还好，也就弯了笑假装思考了一下：“不用谢。”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闷笑。
“好吧，我找到答案了，请你喝饮料？”两人进到小超市，他好脾气的笑着。
姜觅抬眼弯眸，很圆也很漂亮。
她摇了摇头，“我请你。”
就算是她那一点的歉意作祟。
林寒抿唇叹气，无声点了头。
两人一起去收银台结账，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个高大帅气的身影隔着一排购物架，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直到两人并肩离开，没敢说话的左长宇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
“没事吧兄弟？”
听见姜觅拒绝林寒，应该是好事才对，怎么他一脸的复杂。
江弛白抿紧了唇摇头，“走吧。”
一路他脸色复杂，左长宇都没敢出声。
他少了个情敌。
他很高兴。
但与此同时，会忍不住代入自身。
他会不会和林寒一样，被她发好人卡。
江弛白拧开瓶盖，仰头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猛的灌下小半瓶汽水，气泡呛得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男生眸光黯然。
他可做不到像林寒那样，被拒绝了还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