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越来越大,鸿雁不敢进去看,也跟着红了眼:“少夫人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呢?你不如亲自问问她。”
鸿雁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可不这么说,他实在是怕陆怀琤撑不下去了。
过了许久,哭声停了,车门打开,陆怀琤从马车里下来,坐在轮椅上慢慢朝院子里去。
天色渐晚,一抹残阳将院子染成了红色,院里摆放着几个晒得半干的纸鸢,模样有些滑稽,花盆里的花烧过水,花瓣圆润饱满,小厨房里有炊烟升起来,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默默靠近,看见了站在灶台边上的秋辞,她穿了一身将脖颈裹得很紧的衣裳,头上戴了一根碧玉簪子,头上摸了栀子香的头油,还未走近,他便已经闻见了。
天衣无缝,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见她。
正巧这时秋辞转过头来,看见了他的背影,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他跑去,牵住他的手,笑问:“你回来了,怎么不喊我?”
陆怀琤嘴角扯出一个笑,没有回答。
秋辞什么也没发现,牵着他往屋里去,照旧先将他身上的披风解下,为他斟了杯茶:“怀琤,喝点儿水。”
陆怀琤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在小几上,问:“今日都做了什么?”
“浇花,松土,然后就是做纸鸢。”她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你是不是过两天就不忙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放纸鸢了。”
“嗯,明日便不忙了。”陆怀琤道。
“我还煮了汤,已经好了,我去给你盛。”
她提着裙子跑了出去,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与他并肩坐着,笑得开怀,就好像今日真的哪儿也没去过。
“喝汤。”
那一碗浓白清香的汤被送到了陆怀琤的跟前,他端起碗,慢条斯理地喝完,满脑子都是秋辞给旁人盛汤的画面。
“味道怎么样?”秋辞一脸期待。
“很好。”陆怀琤转过头,笑了一下。
秋辞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第一次煮这个还怕弄不好呢。”
陆怀琤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问:“今日为何想起下厨了?”
“在家里闲的没事干,又看见厨房里有食材,就动手弄了一下,你要是觉得味道还可以,我明天再煮。”
陆怀琤没有再答话,静默吃完一顿饭,饭后也未再主动与秋辞说过一句话,只有秋辞问起时,他才会应几声。
秋辞也被今日的事弄得心力交瘁,沐浴完,给陆怀琤按过腿后,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正要入睡时,一只手伸㛄婲了过来,放在了刺青处,她被摸得有些痒痒,轻轻推他:“好痒,不许摸了。”
陆怀琤脸色一沉,忽然用了力,手往下滑去。
“做什么?”秋辞猛得惊醒,下意识挡住了他的手,微微扬起身子看着他,“怀琤,你想吗?”
帐子里太过昏暗,看不清人脸色的神色,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等了一会儿,她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
秋辞咽了口唾液:“要点蜡烛吗?”
“不点。”陆怀琤欺身而上,从枕下摸出一根簪子将她的长发挽起,随后手往下探去。
他听见秋辞在唤自己的名字,也听到她的喘息声,可他心中平静似水,无法情动,只淡淡看着暗夜中振翅的蝴蝶,脑中想的全是秋辞和明净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怀琤,亲亲我。”她说。
陆怀琤垂下眼,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第39章
“怀琤,你怎么不亲我呀。”秋辞捧住他的脸,仰起脖子询问。
可陆怀琤屹然不动,似乎并没有被触动。垂着的发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有些紧绷的唇。
秋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哄他:“陆怀琤,你亲我呀。”
陆怀琤只是低头在她唇上贴了一下,又飞速离开,像是做什么任务一般,不给人一点儿喘息的时间。
她连声求饶。
陆怀琤没说话,额头上出了不少冷汗,他脸色依旧沉着,但放缓了一些,趁她哼哼唧唧时,一举拿下。
秋辞还没来得及喊,那股痛意便已过去。
她抱住他的腰,笑嘻嘻和他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怀,怀琤,什么、什么感觉?开心吗?”
“嗯。”陆怀琤堵住了她的话,将她的声音完全吞咽下去。
她在喊他的名字,眼里只有他一个,紧紧咬住他,不肯放松。
他还是好喜欢,先前那点儿冷静消失殆尽,俯身在她耳旁一遍遍发问:“秋辞,你爱不爱我?”
秋辞已经说不出话来,张着口要回答,被他逼停,不回答,又被他逼着开口。她被卷来卷去,几乎是尖叫出声:“我爱你,我爱你,怀琤。”
“我也爱你,秋辞。”
灯点上了,帐子被拉了起来,露出一片狼藉。
秋辞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看着浅色褥子上的痕迹,微微红了脸:“我们成亲那日是不是要检查元帕?”
“今夜叫了水,明日侍女来收拾后,母亲便会知晓。”
“啊,这样也太害羞了吧?”秋辞撇着嘴。
陆怀琤笑了笑,摸摸她的脸:“迟早要知晓的。去沐浴吧,还起得来吗?要不要我抱?”
她摇头:“起得来,我自己来就好。”